「咻啪!」
不僅自己玩的不亦樂乎,並且江老闆還懂得分享,轉頭,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香。
「玩玩?」
沒錯。
江老闆手裡拿著的正是一炷香,並且還是點燃的狀態。
不過不是用來敬神拜佛的,而是用來點炮仗的。
準確來說。
是衝天炮。
能飛百米多高的那種。
在緬底,家家戶戶雖然都能放鞭炮,但是在過年期間放得起這種「串天猴」的,絕對稱得上大戶人家了。
電詐園區也是開了大單才會用這種方式喝喝采。
裴雲兮搖頭,謝絕對方好意,並且為了安全,保持足夠的距離。
似乎是看出她的鼓勵,江辰笑著安慰道:「沒事兒,和我們小時候玩的差不多,別告訴我你小時候沒炸過牛糞。」
太接地氣了。
可是裴雲兮看著他,回應道:「我沒炸過。」
好吧。
有點尷尬了。
不是每個人的童年經歷都相似。
某人一看孩提時代相當調皮搗蛋,可裴雲兮
就算她小時候還是雲朵,但即使雲朵這個名字,也自帶一種文靜舒雅之感,潑辣不到哪去。
裴雲兮當然沒炸過牛糞,但是卻被鞭炮炸過。
還是她去廁所的時候。
那會的經濟不比現在,和現在的緬底不相上下,到處都還是公共廁所,就是在這種大環境下,她前腳剛進廁所,後腳就被人從外面扔鞭炮進來。
嗯。
就是應該像某人這樣的調皮小男孩。
於是江辰莫名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知為何出現變化,當然,他肯定是不可能猜透的。
「那你小時候過年都幹什麼?」
聊著,他又回過去,蹲下身,點燃一箱新的衝天炮。
「咻咻~咻咻~咻咻咻~~」
「看春晚。」
終於。
有共同話題了。
江辰站起身,吹了吹手裡的香,「當時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站在春晚的舞台上?」
這不是調侃。
今年的春晚確實邀請過裴雲兮。
江辰通過崔恆得知。
這種可遇不可求、其他藝人搶破頭的機會,結果人家還是拒絕了。
聊起這種話題,還真會有股恍惚感。
當年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和家人一起圍在電視前,當然不可能預料到多年後的自己會被萬眾矚目。
就像自己當年又緊張又激動點燃插在牛糞里鞭炮掉頭拔腿就跑的時候,也想不到今天會在緬底放串天猴。
「春晚的邀約可遇不可求,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肯定和新的榮譽,為什麼拒絕了?」
春晚雖然不是權威性的頒獎典禮,但是對於藝術工作者來說,絕對算是最高的舞台了。
「我打算陪家人。」
聽完,江辰不禁語塞。
這個理由沒有毛病,無可指摘。
她真的只是外冷內熱,哪裡是沒孝心。
可惜啊。
只能怪那位依然帥氣的裴大叔操之過急了。
誰說逆反心理只存在於青春期。
江辰當然不認為自己比人家的家人重要,如果不是被父親惹得心煩意亂,對方此時肯定是按照原定計劃陪家人過年呢。
「你既然有這份心,就應該說出來,這樣裴叔他們才會明白你的心意,我知道你可能是習慣了,但是生活不是拍戲,戲裡觀眾可以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你的內心活動,但是現實中不行。」
「表達很重要。」
表達確實很重要。
譬如同等意思的話,從別人嘴裡說出,可能就達不到和他同樣的效果。
明明包裹著很清晰的批判意味,卻不讓人牴觸反感,並且看裴雲兮沉默不語的模樣,貌似還在反思自省。
「江先生,和平飯店的杜老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