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光就在天地烘爐鑄道法的施展之中不斷的過去,一個七日,兩個七日,一轉眼到了最後一個七日。
此時已經是過去了四十多天,到了天地烘爐鑄道法的最後關頭。
到了如今天地烘爐烘爐之中的溫度已經高的可怕,縱然一尊少年神明進入其中,不出一日恐怕也要被活活的煉死。
鑄成少年大帝之姿之後,陳牧之已經不懼天地烘爐鑄道法,哪怕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也只能將他肉身淬鍊的更完美,還不能煉死他。
但是對於林舞陽來說,已經快要撐不住了,縱然是少年至尊,也撐不住如此強大道火日夜熬煉。
她底蘊比起陳牧之有明顯的差距。縱然太陽神體對於大道之火有很大的抗性,但是到底還沒有覺醒。
陳牧之有些焦急的看著林舞陽,他能看得出來此時的她已經快要撐不住。
到了如今她雖然勉強攢夠了底蘊,但是狀態在不斷的下滑,錯過了最佳壓縮真氣的時機。
如果她再不突破的話,那麼頂多一日就會被徹底煉化成飛灰,可是她此時突破頂多只有一成把握。
「牧之,讓我最後看你一眼。」
林舞陽撫摸著陳牧之的臉龐,瞳孔中留下了淚水,可是轉眼之間又被蒸發。
此時的她,已經準備赴死一搏,她知道機會不大,忍不住想要多看陳牧之一眼。
「你別說喪氣的話,一定會成功的。」陳牧之有些不安的看著她。
林舞陽搖了搖頭,歡笑道:「從我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知道這必定是九死一生。」
「但是我很開心。」她的淚光不斷滑下,又轉眼間被蒸發:「因為你此時狀態真的很完美,你已經可以突破,並且有很大把握的鑄成無上天帝資。」
「可惜……我看不到了。」
「別哭了,你一定會成功的。」
陳牧之瞳孔微紅,伸手想要擦拭她的眼淚。
可是那眼淚瞬間就被蒸發了,此時的他竟然連挽留她的眼淚都做不到。
林舞陽含著淚,甜甜的笑著,她用手指摩擦他的臉龐:「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開心。」
「你知道嗎,我很害怕,我害怕死亡。我害怕我死了,就永遠再也見不到你?」
「但是我更害怕,害怕有朝一日我抬起頭,卻連你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她伸出手,用力的撫摸著陳牧之的臉龐。
她似乎從來沒有離他這麼近,可又好像那麼遠,遙遠到有朝一日她用盡全力伸出手,可能都觸摸不到他的影子。
「如果我走了,那麼來世還要跟你在一起。」
「不!」
「吾,不允!」
陳牧之佇立在『天爐養劍場域』的正中心,滿頭長髮在火焰中飛舞,偉岸的身材似乎要將天地烘爐給撐開。
此時的他神色中充斥著無與倫比的霸道,如同一尊氣息沉寂著,即將發狂的無上天帝。
「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人可以讓你死。」
「若你真的出了意外,那麼有朝一日,就算擊穿了時空長河,破碎了諸天萬道,換了整個乾坤,我也要讓你歸來。」
林舞陽驚訝的看著陳牧之,此時的他是如此的霸道,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
他真的成長了很多,剛接觸之時,雖然他故作老練,但是行為之中還是有些稚氣。
但是如今的他,是那般的頂天立地,讓她有種心安的感覺。
「遇見你,真好。」
她說著,決然的,閉目開始第十一次壓縮真氣。
眼看她在壓縮真氣,陳牧之眸子中有些不安。
對於林舞陽來說,這一次壓縮真氣難度真的很大,這幾乎到了她的極限。
少年大帝之姿,這是多麼偉岸的資質啊,自古以來走這條路的天驕數不勝數,可是絕大多數都葬在了這條路上。
『帝』這個字本身就是天大的忌諱,縱然放在一個橫貫虛空億萬兆里的大千世界之中,一個時代能有幾尊少年大帝?
任何一尊少年大帝,哪怕最終沒有成帝,也必定能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