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燭火,撲閃著瑩火,一面銅鏡前,一張絕美的臉龐,瑩瑩生輝。
此刻,秀夫人已經取下了面紗,把自己美麗的臉,呈現在銅鏡之中,嬌羞欲語的情態,媚柔風華,纖纖玉手,捧著臉,似乎陷入了一種莫名的迷情之中。
古井不波的她,此刻起了波瀾,這一切,皆因為那個異族男人的一句話。
也許是那一刻有些衝動,她竟然脫口而出:「公子若願意光臨馬莊,清秀定會掃榻以待。」
是的,她竟然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的閨名,這名字,只能家人或者未來的丈夫才能知曉的,但在那個男人將要離開的時候,她心裡,竟然有些不舍。
亂戰恐慌,這一次運糧之時,她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但那個異族男人從天而降,救了全商隊的性命,從那一刻起,那個男人的面孔,就牢牢的印在了心海之中,不經意的想起,會生起淡淡的溫馨還有一種難得的甜蜜。
「我這是怎麼了?」喃語自問,女人卻是不敢給出答案。
「我是一個不詳之人,豈敢再有奢望,最終只會害人害已,他是一個好男人,我又怎麼能害了他。」一股哀憐莫名的氣息,瞬間把夫人籠罩,只見她,慢慢的拾起了面紗,遮住了臉孔,再美又如何,在這世間,美只是一種禍害罷了,她早就已經認命了。
第二天,車隊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不少,因為平陽近在眼前,眾人皆是思歸如箭,到了這一刻,車隊已經安全了,他們終於能活著回來,見到親人。
雖然他們的目的地是邯鄲,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要走,但平陽已經屬於趙國境內,不再需要擔心秦軍的襲擊,更不用擔心有命睡下,沒命起來。
農田,村舍,黑煙,狗鳴,楚河也沒有想到,會這般的親切。
「公子,到了,我們到平陽城了,我們終於到平陽城了。」田兒從車窗探望,興奮得不得了,手足無措間,想要找種發泄的方式。
遠遠的,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車隊的每個人,都有一種劫後逢生的欣喜,就算是劉管事,趙虎他們這些人,也是一個個露出激動的神色,能活著回來,真是太好了。
幾匹戰馬,從遠處狂奔而來。
戰馬在夫人馬車前停下,那領兵大將飛身下馬,躬身行禮,叫道:「未將長風,見過秀夫人,秀夫人這一路辛苦了,邯鄲傳來消息,糧食吃緊,請秀夫人加快行程,儘快將這批糧草送入邯鄲,以救萬民。」
「本夫人知道了,劉管事。」
「屬下在。」
「通知車隊,不要停留,通過平陽城,繼續趕路。」
「是,夫人。」
「送秀夫人。」這將軍又躬身施了一禮,對秀夫人的義舉,大為感動,在國家存亡之際,又有幾人可以像秀夫人一般的,傾力相助,不畏艱險,只是可惜,國家大廈將傾,就算是有了這批糧草,也未必可以拯救趙國的命運。
車隊繼續出發,讓這些興奮的商隊眾人很是失落,必竟千里迢迢的回來,好不容易進了城鎮,每個人都想休息一番,安慰一下受傷的心,但夫人之命,無人敢不從,只得過城不停,繼續向邯鄲前進。
車中,興奮的田兒也是瞬間萎了下來,一張小臉,澀澀的無奈,接著把頭靠在了楚河的身上,幽幽的說道:「九死一生的買回這麼多糧食,也不見任何的嘉獎,就知道催著趕路,這些人太過份了。」
楚河伸手,摟住了小女人的腰,輕輕的笑著安慰道:「國事艱難,戰事吃緊,也是無可奈何,好了,等到了邯鄲,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田兒對楚河的親近,現在已經不會抗拒,相反的,更主動的貼得更緊,把靈瓏的身子,擠進了公子的懷中,尋求著安慰。
「公子,你真的要去邯鄲,我聽到消息,現在秦國大軍正在進攻邯鄲,那裡戰事必然慘烈----」說話的時候,她似乎有些猶豫,是的,她不想楚河去邯鄲這種危險之地,但又不想與夫人分離,左右為難。
楚河拍了拍小女人的背,說道:「放心吧,再危險的地方,也沒有人可以攔住我,既然出世,就要經歷世間一切,我答應夫人保護她平安,當然要說到做到。」
田兒扭動身子,面對面,說道:「公子,你若離開的話,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