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紗簾縫隙,慵懶地灑在床上,桑疏晚悠悠轉醒,下意識伸手往身旁一探,卻只摸到一片冰涼。她瞬間睜眼,空蕩蕩的床鋪讓她心頭「咯噔」一下,江辭暮不見了。
桑疏晚坐起身,環顧臥室,屋內陳設整齊,絲毫不見打鬥或是慌亂的跡象,唯有枕畔微微凹陷,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證明昨夜相擁而眠不是夢境。她輕喚幾聲「辭暮」,回應她的只有窗外鳥兒偶爾的嘰喳。
疑惑與不安湧上心頭,桑疏晚披衣下床,赤腳踏在柔軟地毯上,快步走向樓下。客廳靜悄悄的,餐桌上留著一張便簽,上頭是江辭暮蒼勁有力的字跡:「公司臨時有事,別擔心,早餐在微波爐,乖乖等我。」看到留言,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心底卻仍有些空落落的。
簡單用過早餐,桑疏晚坐在沙發上出神,以往江辭暮就算工作再忙,也會提前告知她,昨夜兩人還規劃周末出遊,他這麼匆忙離開,實在反常。正出神時,手機鈴聲乍響,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她猶豫一瞬接起,電話那頭嘈雜不已,隱約傳來江辭暮焦急的聲音:「晚晚,別出門!公司機密泄露,牽扯到一些危險人物,我怕他們找上你」話還沒說完,通話戛然而止。
桑疏晚臉色煞白,攥緊手機,大腦飛速運轉。沒等她緩過神,門鈴急促響起,一聲緊過一聲,透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她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走向門口,湊近貓眼往外瞧,只見幾個身形高大、神情冷峻的陌生人站在門外,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來意不善。此刻,桑疏晚清楚,平靜生活被徹底打破,危險悄然降臨。
桑疏晚盯著貓眼外那幾個來意不善的陌生人,心跳陡然加快,手心裡滿是冷汗,攥著手機的指尖都泛白了。她清楚,定是「疤臉陳」那幫人循著公司的線索找來了,一想到江辭暮此刻或許也深陷險境,焦慮如藤蔓般纏緊了她的心。
強壓下慌亂,桑疏晚迅速轉身,輕手輕腳跑回臥室,翻找出備用手機,給江辭暮發了條求救信息,隨後躲進衣櫃,緊緊捂住口鼻,大氣都不敢出。衣櫃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低沉的交談聲:「確定是這兒?老大可說了,抓不到那女的,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錯不了,消息是從公司內線那兒套來的,絕對精準。」
聽著他們逐漸逼近臥室,桑疏晚心跳如雷,眼眶泛起微紅,滿心懊悔沒跟江辭暮學些防身本事。突然,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聲音高亢且凌厲,劃破寂靜。緊接著便是雜亂的呼喊、慌亂的腳步聲,想來是那些人慌了神,四散奔逃。
警笛聲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停歇,桑疏晚剛鬆口氣,手機震動,是江辭暮打來的:「晚晚,別怕,我報了警,人應該都跑了。你待在屋裡別出來,我馬上回來。」掛斷電話,她緩緩推開衣櫃門,雙腿發軟,倚著牆大口喘著粗氣。
沒多會兒,江辭暮推門而入,滿臉疲憊與自責,幾步上前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下巴輕抵著她頭頂,呢喃道:「對不起,是我沒護好你,公司有人被『疤臉陳』拿捏把柄,泄露了地址。」桑疏晚回抱住他,輕聲抽泣:「我沒事,你別自責,咱們得想辦法,徹底擺脫這麻煩。」
。
桑疏晚剛放下戒備,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嗡嗡聲打破屋內短暫的寧靜,像是惡魔敲響催命的喪鐘。她心頭一緊,伸手拿起手機,解鎖屏幕的瞬間,一條簡訊映入眼帘,發件人沒有備註,內容卻字字如刀——「桑疏晚,給你提個醒,有個叫桑霽月的女人跟你仇深似海。這次算你運氣好,權當給你個小教訓,往後給我小心著點,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了,好自為之!」
簡訊末尾的感嘆號,像是猙獰的鬼臉,看得桑疏晚脊背發涼,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手機險些滑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嘴唇也褪去了血色,唯有雙眼,因憤怒瞪得滾圓,迸射出灼灼恨意:「桑霽月,你竟無恥到這種地步!」
江辭暮察覺異樣,快步上前,目光掃過屏幕,臉色驟變,下顎繃緊,握拳時指節泛白,怒聲咒罵:「這瘋女人,跟黑惡勢力狼狽為奸,真當法律是擺設!」屋內溫度仿佛降至冰點,死寂般的沉默里,唯有兩人急促又沉重的呼吸聲。窗外,烏雲悄然聚攏,狂風拍打著窗戶,似也在為這突來的變故而震怒。
桑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