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琳跟著陸哲走的時候,全身都是發抖的。
傅銘煜也跟在幾人身後,一聲不吭,但臉色卻十分的難看。
我看了看傅銘煜,突然笑了。
警方終於找到了我的屍體。
這樣一來,傅銘煜才是真的解脫了。
他怕是早就巴不得我死了。
「你確定你要去?」上車之前,陸哲再次問秦若琳。
她臉色同樣不好看,上車時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我下意識伸手去扶她,可沒有用,我的雙手會穿過她的身體。
我觸碰不到任何人。
「她不會死。」傅銘煜蹙眉,似乎還在堅持。
秦若琳只是恨意的看了傅銘煜一眼,上了車。
我坐在秦若琳身邊,失神的看著窗外。
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對傅銘煜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和期待了。
他和白媛害我至此,無論是愛情還是恩情,都已經消耗殆盡。
孤兒院早已經被警方圍起來了,到處都有警察巡視。
還有幾輛救護車停在那裡,顯得有些多餘。
看得出來,這裡就是所有命案的第一案發現場。
我苦澀的笑了笑,救護車來有什麼用,我肯定已經死了。
「為什麼搜查了這麼多次都沒有發現這個地窖?」上面的領導也來了,畢竟這是個大案件。
陸哲趕緊解釋。「抱歉,這個孤兒院早就荒廢了,沒有建築圖紙,這地窖隱藏的太深了」
我也好奇的看著那個地窖,就在廢棄院子後面的小倉庫里,木質地面下面是私自挖出來的地窖,撲面而來的陰森之氣。
我對這裡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被兇手拽進去之前是昏迷狀態,中途醒來就在裡面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了那個昏暗的地方。
「這個地窖一般人確實發現不了,就算再來幾次也未必發現的了,是誰先發現的?」陸哲問了一句。
「哲哥,是我發現的,很奇怪昨天我來過這裡幾次,都沒有發現異常,但今天過來在地板上看到了鞋印」小張有些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昨天沒有觀察仔細。「是我不好,昨天沒看清楚。」
「不是你不好,是兇手故意讓我們發現。」陸哲臉色很不好,點了根煙,這個兇手很聰明。
「兇手不是那個瘋子嗎?」小張好奇的問著。
「要麼,他有同夥,要麼,他故意替人去頂罪。」陸哲搖了搖頭,這裡面有太多疑點了。
小張幾個不說話了,都站在地窖口,不敢下去。
「哲哥,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陳局剛才下去一趟,出來就吐了裡面的情況有些複雜,醫務人員還在想辦法。」
陸哲深吸了口氣,回頭看著秦若琳和傅銘煜。「他們是受害人的家屬,方便辨認」
「醫生在,是不是說西西還活著?」秦若琳驚慌的抓著陸哲的胳膊。「是不是還活著。」
陸哲眼神負責。「你們跟我下來吧。」
傅銘煜也有些激動,可關鍵時刻他卻好像膽怯了,遲疑了很久才下去。
我站在一旁嘲諷他怯懦,這個時候知道害怕了?
可不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嗎?
傅銘煜你就是幫凶。
我跟著秦若琳下了地窖,迎面而來的恐懼幾乎將我包圍。
我顫抖著身體握緊雙手,即使已經成為靈魂,依舊害怕到了極致。
「嘔!」突然,秦若琳停下腳步,在看到眼前一切的時候,全身發抖,慘白著臉色轉身嘔吐了起來。
那是悲傷和恐懼到極致的一種生理反應,並不是說現場有多噁心
黑暗的地窖里,放著一個等身高的玻璃罩,下面有燈光,像極了博物館的文物展覽。
玻璃罩內,可以看到被掛了無數輸液袋的我,如同玩偶一樣被擺在那裡,雙眼被挖,兇手用一條紅繩將我的眼睛遮住
我的肌膚已經呈現無血色的慘白,只穿了一件吊帶紅裙,雙腳被釘在了展示台上。
消防和醫生小心翼翼的打開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