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喊殺聲震天,火光熊熊映紅了半邊天,秦雷心中卻也是掙扎不已,來的或許是救兵,或許是對手的陷阱,兩個可能,卻是天堂與地獄兩種結局.
「軍長,我們現在怎麼辦?」親衛著急地問道.
「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出擊!」在秦雷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秦雷回頭一看,卻是鶴城縣令陸亭,這位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縣令如同被一陣風吹過來一般,火光之下,青白的臉色更是嚇煞人.」秦軍長,百分之五十的機會,為什麼不搏一搏,左右我們沒有更多的選擇,與其在城裡活活被困死,不如出去搏一搏,萬一真是我們的援兵,如果因為我們沒有出擊接應而喪失了良機,豈不是要後悔終生.」
「萬一是陷阱呢?」秦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陸亭微笑道:」你帶上所有能戰鬥的士兵出去,萬一是陷阱,你們便跑吧,能跑多少是多少.」
「那你?」
「我一介書生,現在又是這個狀況,別說讓我跑,就是走幾步,我都飄飄欲仙了,你們不用管我了,總之我是不會落在他們手中的.快去,雖然我不懂兵,但也知道戰機稍縱即逝.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你們都得先去趟了才知道.」陸亭大聲道.
「好!那我去了,陸縣令,你保重.」秦雷提起了身邊的大刀,對著親兵厲聲喝道:」吹集結號 ,所有能動彈的,拿上刀槍,跟我拼命去.」
鶴城緊緊閉了半年之外的城門帶著澀然的吱吱叫聲打開,秦雷邁開大步,跑在隊伍的最前頭,他和他的親兵們本來是有馬來的,可後來,這些戰馬,都已經成了戰士們肚子中的食物.
「快跑,快跑,要是你們還跑不過我這個快六十歲的老頭子,羞也不羞!」秦雷拖著刀,連跑邊大聲喊道.
被困了快半年的這些士兵或許是因為太憋曲,或者是因為在絕境之中突然看到了希望,一個個嗷嗷叫著,腳下生風,向著遠處的火光爆發之處奔去.
近了,近了,秦雷心中的忐忑也更加嚴重了一些,是生是死,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看到了,看到了,秦雷的眼睛一下子變亮,這不是圈套,這是真正的援兵.他看到了在風中招展的大漢黃龍旗,看到了鮮紅如血的大漢戰旗,看到了一匹匹戰馬在趙軍營盤之中來回縱橫,踏翻營帳,撞飛敵人,一支支火把被馬上騎士變刀挑起,落在帳蓬之上,騰起熊熊火焰,空中羽箭的嗖嗖之聲不絕於耳.
秦雷看到了鮮紅的戰旗之上大大的古字,心頭卻是一片茫然,大漢有名有姓的將領之中,什麼時候出了一個姓古的啊?
再向前一段距離,他又看到了一面大漢戰旗,那上面卻是繡著一個碩大的葉字,秦漢頓時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在東方野戰集團軍中,只有一員大將姓葉,那就是當今王妃葉菁兒的嫡親弟弟,葉楓.
「殺!」秦雷鬚髮皆知,高舉著大刀,如同一頭獅子一般撲進了趙軍的營盤.
古麗勒馬立於營盤的一處高地之上,凌厲的雙眼透過面具冷靜地觀察著戰鬥的形式,隨著秦雷這一股兩千餘步兵的加入,更是成了一面倒的形式.
「圈羊!」面具之下,傳來有些沉悶的聲音.
軍號之聲響起,原本直來直去的騎兵開始變陣,一道道弧圈繞出來,將慌亂的趙軍向著大營的正中間趕去,每一次驅逐,伴隨著弓弦的響聲,趙軍都是成排的倒下.
「無趣!」面具之下略顯有些無聊的聲音,讓古麗身邊的親衛都有些愕然,原來主將對這種烈度的戰爭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古麗的確沒有將戰事放在心上,打到現在這個程度,結局基本上已經註定,這一股趙軍全軍覆滅已成定局,相比起上半年在大草原上與秦軍的戰鬥,眼前的趙軍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之上.
古麗是半個月前率領五千騎兵抵達賀蘭雄大營的,對於一直在鶴城堅守的秦雷,大漢王國的最高首領漢王高遠的態度非常明確,一定要確保鶴城的安全,確保秦雷的安全,這就逼得賀蘭雄必須派出援軍,但現在整個代郡都在趙軍的控制之下,如果一路打過去,耗費時日,已經堅持了近半年的鶴城不見得能挺得住,每過一天,鶴城都會增加一份危險,而如果完不成漢王布置的任務,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