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勇同時操控多隻紙人,短暫陷入到神情恍惚的狀態,最後一個出到閣樓外面,終於看到了謝府戰鬥的全貌。
只見頭頂上,因為各種劍氣、法術的攻擊,在離地數丈高的地方,閃著絢爛的光芒,將陣法的輪廓給凹顯了出來。
感覺就像一個巨大的透明圓形罩子。
廖勇四處張望,看到謝府的僕人們,有蹲在花盆裡的,有坐在房頂的,有貓在走廊里的,全都在以身體承受外面對陣法的衝擊,個個緊皺眉頭,甚至面目猙獰,已到極限。
所有人都半睜著眼,警惕地看著他們,不相信他們,但分不出手來對付他們。
謝府的人自身都難保了,似乎每個人,隨時都要死。
在漫天曜目的閃光中,能隱隱約約看到外面景象,圍著謝府後院都是人,站在前面的起碼有十幾個人。
包括幾個熟悉的面孔,王士磊,潘枚,梁秋岱。
故人相見,分外尷尬。
眾人知道他們是被謝夫人囚禁的,此時分在內外,互相瞪著,看起來又像敵人。
在他們身後,是一個偉岸的身影。
榮道人端坐在高地上,安詳地看著眾人,一股凜冽的威壓透過陣法傳進來。
「這是什麼陣法啊?怎麼看起來有點邪門?」廖勇輕聲問許瀅。
許瀅困惑地張望四方,有些遲疑地說:「很可能是二十八宿大陣。」
環視周圍,內心不安,替這些充當陣眼的人擔心。
以法器做陣眼,陣法被破,損失的不過是法器。
可是以人為陣眼,一旦被破,這些人,肯定全都要受重傷。
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幾個一動不動的人,不,說錯了,他們都要死。
「如果撐不住,不要硬撐,都到地道里來。」
忽然,從後院裡飄來馮婧華的話。
許瀅身子一個激靈,急忙喊:「馮長老,你在哪?我們已經出來了,我們來幫你。」
「唉,你們好好呆在閣樓里不行嗎?非要蹚渾水。」馮婧華無奈的聲音。
許瀅聽到馮婧華沒有責備的意思,欣喜若狂,奮力往後院跑。
吳佑真緊跟著要跑進去,沈秀申一把拉住吳佑真說:「徒兒啊,我想離開此地,你願意跟我走嗎?」
眼睛充滿了乞求,完全沒有觀主的威風。
看到這副情形,真令人感慨,這沈秀申,琉璃觀的觀主,幾天前還是一副深不可測的高人做派,一夜間將自己全部的膽怯都展露無遺。
吳佑真遲疑了一下,忙說:「師父等會兒,馮長老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撒腿就往後院跑。
沈秀申有些失望。
「你呢?」沈秀申又問廖勇。
他以為廖勇跟許瀅、吳佑真到底不是一路的,可以不蹚這趟渾水。
老頭還真猜對了一部分,廖勇自己心裡其實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廖勇之所以會來此地,是因為聽王士磊他們說,這裡有虎妖,而他正需要湊齊十種靈物,於是就來了。
本想跟在大佬身後,看一眼虎妖長什麼樣,然後扭頭就走,絕不分一杯羹。
但是,現在的情況有點出乎意料。
馮婧華身處危險中,外面有個金丹境的高手要攻進來。
就算要走,就算不見虎妖,也要去見一見馮婧華。
受人恩惠,必須報答,這點情懷是要有的。
「沈前輩,你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來進攻謝府吧?」
「不會!」沈秀申大吐苦水,「你知道嗎?我能活那麼久,就是不湊這種熱鬧。我開始以為只是個虎妖,撐死也就兩三百年修為,跟著大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