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槐更忌憚的是這個姓蘇的少年背後隱藏的勢力,別說是他一個郡守,連皇帝老子也得給七分面子!
但郭槐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想得太多了。
少年的想法很簡單,六萬兩銀子交給郡守,郡守一定會把六萬兩收歸國庫,少年覺得就算天下的官都是貪官,皇帝總是不貪的,因為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周起也確實是愛民如子,深受百姓愛戴,所行政令皆是為民謀太平,銀子回到皇帝那裡,最後還是會用到百姓身上。
只可惜這些都是少年的想當然而已。
郭槐把裝著銀鈔的箱子又推回少年一邊,說道:「蘇先生,這些銀子本官是不能收的,反正蘇先生也是要去皇城的,我覺得把銀子交到禮部比較合適,可將此筆錢款用於天下學子,這也算是蘇先生的義舉!更是天下學子之幸,如何?」
少年猶豫著沒有回應,胡司離起身說道:「郡守大人既然如此說,那這如此吧,看來郡守大人心懷天下,如果天下學子知道有您這樣一位好官,當為榜樣效尤。」
「呵呵呵,這話說得就讓本官慚愧了,本官自認為武將之時沒做過虧心之事,殺敵破陣皆為家國,但做了這一郡的郡守之後卻是力不從心,對地方官員的約束還是太放鬆了,觀桃縣當為一戒!蘇先生提醒了我啊,必須要改變嘍!」
少年收回箱子之後心情沉重,嘆了口氣說道:「郡守大人,既然如此那學生也只好照辦,不過學生還有一件事情相求,請郡守大人幫幫忙。」
郭槐把心放回了肚子,悄悄地鬆了口氣,說道:「蘇先生有事只管說來,本官若能做到定要傾力而為!」
少年說道:「觀桃縣官場雖亂,但有一個人卻是一身正氣,不知為何只是做了一個總兵,這個人正當壯年,又是武道強者,在地方管理治安實在太大材小用了,這樣的人應該到邊軍效力的啊!應該成為那種孤身闖敵陣飲血踏西涼的英雄!學生懇請郡守大人把此人調到征西軍中!」
郭槐皺起眉頭想了想,「哦?總兵觀桃縣你說的是孫子懷吧?這個人我有印象啊有那麼英雄氣概嗎?呃好吧,我就幫蘇先生這個忙!我會和第五將軍打個招呼,到時候就是一張調令的事情,不算什麼的。」
「多謝郡守大人,那麼學生就此告辭,免得耽誤了郡守大人的公務要事,告辭。」
郭槐本來還想和這位少年的天才多親近親近感情,但是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只好笑著把人一路送到了郡守府門外,直到上了馬車離去很久,郡守郭槐仍站在台階上發呆。
對於少年要求調動總兵孫子懷的事情,郭槐琢磨了好半天也沒想明白,如果孫子懷是這少年的人,那是應該好好提拔提拔,也是和這少年拉近關係的機會,可哪有人把自己人往火坑裡推的,誰還不知道到了邊軍就等於把腦袋別在了褲襠里,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把命扔在西涼那邊了。
再說孫子懷那個人郭槐還是有所耳聞的,那可是出身北蒼皇城的世家子弟,孫子懷的祖父是兵部左侍郎孫天祿,孫子懷完全是靠著祖輩功蔭才勉強當了個官,花了不少銀子才做到總兵的,說一身正氣,鬼都不信。
不過對郭槐來說這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畢竟調動孫子懷最後的是大將軍第五豪傑拍板定奪,真要背鍋也輪不到他這個郡守。
回鳳鳴書院的路上端木晴便獨自離開,少年和胡司離帶著吳憂從郡守府剛回到翠竹軒,便看到典軍校尉所的副尉蘇顯瀾站在小院的門口,蘇顯瀾沒有穿盔甲,而是穿著一身便服,穿得像是世家子弟一樣光鮮亮麗。
看到少年回來,蘇顯瀾向前迎了幾步,衝著少年抱了抱拳說道:「蘇先生,昨日在下曾經與胡姑娘打過招呼,說過今天要來拜訪,蘇先生,沒有打擾到你吧?」
少年連忙說道:「怎麼會呢,請先到院子裡吧,校尉大人不覺得怠慢了就好。」
「蘇先生,在下一個粗人,怎麼隨便怎麼來就好。」
就在小院裡的石桌前,少年和蘇顯瀾相對而坐,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那麼互相對視,良久之後蘇顯瀾首先開口道:「先生,昨日酒宴上不好張口詢問,但是在下實在是非常的好奇,想請問先生是蘇家哪一支脈的?」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少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