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尊鑒。」
「弟子離開竹林已月余,甚是掛念恩師,遙願恩師安好。」
「前日小師弟陷入知識障,未及時向恩師回復,弟子之罪。」
「恩師莫急!小師弟已從知識障中清醒,神魂無憂。我觀小師弟之氣象,似與知識障前有所區分,若說之前他於這天地猶如江上行舟,如今則是江中遨遊矣。弟子想必此與小師弟知識障有關。」
「前日,有青樓大儒柳景莊結交小師弟,並邀小師弟赴青樓一游。弟子暗中相隨,小師弟並無出格之舉。目不斜視,人不沾身,君子之風。」
「期間,有複詞社之庸才,大談詞曲之辨,揚詞貶曲。中京有曲伶曰洛紅奴,受其人所迫。小師弟怒而起身,言說有曲亦雅。遂作之——」
「初曲《秋景》,次曲《送別》,三曲《相思》,俱是現場所作,小師弟才思令弟子嘆為觀止。」
「三曲隨信附上。」
「昨日小師弟上門,詢問低價售賣《笑傲江湖》全本一事,弟子已與小師弟言及利弊。不過弟子擔心干擾小師弟道心,並未提及其第四通天路或存天道之爭。恩師以為然否?」
「另,小師弟想出『增刊』一法,弟子以為絕妙。按小師弟設想,完本之後,尋常人家也不必再耗費銀錢購買全冊,只需要將增刊和民報收集齊全即可!增刊細則隨信附上!」
「言談間,小師弟似乎對後續新文頗為自信。似乎《笑傲》之後,小師弟仍有好文!」
「明日增刊首發,小師弟將一次性放出《笑傲》五回內容。弟子已得手稿,現寄於恩師。」
「這後五回有恆山一派,皆為女子,似有佛門之跡象,卻又不是佛門天女,喚作女尼。而且其中並無佛門之術法,亦是走武學一道。弟子百思不得其解,還請恩師解惑。」
「余者無事。」
「弟子退之頓首。」
……
皇宮。
「陛下,陛下!」侯安一路小跑,衝進了御書房。
葉恆眼前一亮,問道:「拿到了嗎?」
侯安從懷裡拿出一沓厚厚的文稿:「陛下,拿到了。這是萬安伯給書院謄抄用的母本。一共五回,一個字都不少!」
「哈哈哈哈,快拿來快拿來。朕都憋了兩天了,今天一定要看個痛快!對了,你確定那小子只有五回,沒有存稿了嗎?」
「回陛下,據鎮玄司的線報,這五回是現場書寫的,確實不像有存稿的樣子。要不我傳萬安伯進宮一趟?」
葉恆有些意動,不過隨後還是擺擺手:「算了,不要嚇著孩子。有的看就行,不然文相和政相又要說朕了。快,安排御膳房弄點佳釀美食,這故事,好下酒。」
「是!」
……
許老七是大玄的一名打更人,二十年兢兢業業,從未出過差錯,如今已經是一名銀鑼,不再需要親自走街串巷,偶爾出來看看那些走街的銅鑼是否守時偷懶便好。
從浮香姑娘的閨床上爬起來,許老七穿戴好行頭,走出了小院,騎上那匹不會化妖的老母馬開始了巡城。
踏踏踏踏……
此時天剛破曉,街面上應該是冷清的,大多是搭攤的生意人,得再過半個時辰,這街面才會熱鬧起來……
許老七最喜歡這時的光景。
此時的中京,安靜,冷清,行人……聚集?
臥槽!什麼情況?
許老七楞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大街上怎麼烏泱泱圍著一圈圈的人?
這些人各個都是兩眼烏黑,精神憔悴,看上去一夜未睡的樣子。
組團青樓嗎?
許老七正要上前問個究竟,突然人群朝他看來,接著有人喊道:「來了!」
眾人一躍而起,撲向許老七。許老七大驚,仿佛自己面對著千軍萬馬,連忙拉住老母馬,調轉馬頭想要逃跑。不料人群卻從他身邊跑過!一道道儒門戰詩詞在他耳邊響起。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