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師傅他會不會真」
邵月話語哽咽,緊張得揪住了哥哥的衣角,一副隨時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邵陽握緊著拳頭,無措的望著,眼中滿是決絕之意。
寧香這時突然站了出來:「待裡頭動靜小些,讓我打頭陣吧。」
乾芯拒絕道:「怎麼也輪不到你上呀,我先去。」
寧香倔強搖頭,苦澀的說道:「我其實騙了你們,我現在的狀態,已經無法控制了,就算不死在這,出去後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就讓我最後再幫師傅一把,這樣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乾芯等人盡皆臉色一白,如鯁在喉,難以言喻。
蠻鍾離微微上前半步,僅是鄭重的看了眼寧香,並未說半字。
但自幼一起長大的寧香卻是領會到了蠻鍾離的心意,他定不會由著她一人獨行。
就算是死,他也會永遠相伴在左右。
吳影於旁看著,愧疚的心尤為沉重,心頭更是多了一份責任。
若陸風真有什麼意外,那他定要肩負起照顧他這些弟子的重擔!
小半個時辰後。
殿室內的動靜逐漸平復。
伴隨著一道幽藍色火焰光芒亮起,自門縫處不斷有著灰濛濛的氣息外溢。
「結束了!」
吳影心情沉重,趕在寧香前沖的那刻,先一步攔在了殿室門外。
「都退遠些!」
吳影沉聲呵道,「你們師傅因我落險,理當由我打這頭陣。」
寧香心生怨氣,不願聽從。
但在乾芯和邵陽的示意下,還是乖乖退後了一些。
吳影右手掌心朝上,托於胸前,掌心之中有著一道劃痕,劃出了繁複邪異的紋路,溢著鮮血。
左手戒備的探向大門。
嘎吱~
伴隨著古樸的開門聲響起。
磅礴的灰煙猶似怦然炸裂般,匯聚成一個巨大骷髏頭,直衝其面門而來,隱隱還夾雜著小鬼般厲聲慘叫的聲音。
吳影頓時如臨大敵,感受著這股直逼天魂境層面的可怕氣勢,連忙向後急退。
並於退步的那剎,掌心浮現一道血色符文,幻化作一塊盾牌擋在身前,血金色流光閃爍周身。
盾牌抵擋住那可怕灰煙的瞬間,赤金紅色的火焰突然升騰而起,化作一道火牆形成隔絕。
邵陽等人於後方看著吳影施展出此般詭異手段,盡皆面面相覷。
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自這血色符文和後來衍化作火牆所散發的氣息之中,他們均感受到了精血之力,以及隱隱還有著靈魂反噬的氣息出現。
想來應該是吳影燃燒了精血,乃至於獻祭自己一部分靈魂之力,才得以駕馭得住這般防身之術。
自其臉色霎時慘白,毫無血色,也可看出此招負荷之大。
吳影倒退間站穩腳步,看著前頭被隔絕擋下的混雜怨魂攻勢,後背不禁滿是冷汗。
自這股可怕攻勢之中,他並未感應到完整的怨魂
也就是說,這股攻勢,僅是那些怨魂的殘餘之力所化。
這讓他如何不驚懼忐忑?
僅是餘波,竟有此般威勢
那其最鼎盛時候的攻勢,又該可怕到何等程度?
這還是人所能承受得下來的嗎?
『陸兄』
吳影已是不敢想像裡頭的陸風到底經歷了什麼!
奪舍的痛苦怕是必死還難受,更何況是如此多的怨魂同時沖向,再強大的魂海怕是都要被擠壓撐爆。
火牆散去,塵埃落定。
眾人目光齊齊投向敞開著的大門,心已是揪到了極點。
此刻的殿室之中,四周石牆上已無任何一副掛畫,獨留下六個焦黑色的字跡:『棺、棺、墓、中、中、墓』。
看不大懂具體所指。
殿室的地面上,沉澱著朦朦朧朧的灰色煙塵,像灰色的雲霧縈繞不散,足足沒過腳踝高度。
陸風的身影此刻正盤膝坐在這片灰色雲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