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然贏了能有五百多塊,大的請不起,就帶我們去了夜市吃大排檔,那年月羊肉串還是真的,吃著倍兒香,我有一段時間不吃就饞的不行。
喝的是哈爾濱瓶啤酒,一人腳踩著一箱喝,能不能喝光是一回事兒,但這氣勢必須得擺出來。
還記得那時候常點的東西就那幾樣,羊肉串先來五十,大豬腰子烤幾個,牛鞭羊蛋,牙口好的來點牛板筋,必點的是烤鱈魚,吃光了魚肉後,魚刺還要再烤一下吃。
只不過,那時候的滋味兒,現在是吃不到了。
前面說過,黃然這人邪性,如果說給看官們聽,你們也會覺得他邪性,我就先說一件事兒吧。
這傢伙那方面挺足的,可自從女人背叛過一次後,就不找女人了,當然了,他也不是找男人,而是賣豬肉,還得是裡脊肉,用刀割個口,然後
據文龍說,那肉黃然也不會浪費了,應該是吃了,所以我們去他家吃飯的時候,從來不會吃豬肉。
我們幾個人中,二奎的酒量是最好的,這小子跟他爹大頭一樣,怎么喝都不帶醉的,文龍也能喝點,我也就三五瓶啤酒的量,再多就得吐,而最咋呼的黃然是典型的一瓶倒,一杯啤酒能陪人一箱的主。
一邊喝著,一邊聊著最近的遭遇,黃然在我們離開之後,拿著我們給的錢揮霍了一陣兒,他孤家寡人一個,自己吃飽全家不餓,有錢就往死了花,根本不知道攢錢,後來錢花光了,就開始混吃混喝了,後來在橋北檯球廳發現了這個可以提款的局,就天天混在這。
相比我們的遭遇,黃然的簡直不值一提,聽了我們被千的經過,黃然猛的一拍大腿說,怪不得被你看出來出千了,原來你還是個行家啊
我笑笑讓他打住,這地方人多嘴雜,這些事情可不能隨便說,老千可不是什麼見得光的職業。
正聊著,隔壁桌來了一群人,歲數不大,一看就是學生,頭髮幾乎都帶顏色的,可在他們之中,卻有一個背書包的,而且這小子也太規矩了,從裡到外都規矩的不行。
穿著的是牛仔褲白襯衫,戴著眼鏡,留著小平頭,挺白淨挺帥的,可一看就是個受氣包。
以我的學生經驗,這小子一定是屬於那種家裡有錢,人卻老實的那種,整天被人欺負不說,還被當成提款機。
為啥我會這麼想呢
因為剛到縣裡的時候,我就被班上的混子同學當成這種人了,不同的是,他們都被二奎給打拉稀了。
黃然看到這些小子,直接罵了句,草泥馬的都消停點,別到哪都吵吵吧火的
沒想到的是,黃然還挺有威力的,這麼一罵,那面的小混子們頓時就消停了,還有一個紅毛過來,黃哥長黃哥短的叫,還說要跟我們一起吃,文龍看那桌有妞,就有點坐不住了,他這人哪點都好,就是有點不忌口,多破的破鞋他都能穿。
不過,這桌的妞也不見得是破鞋,充其量是小太妹,穿的暴露,濃妝艷抹,一瞅就鬧心。
就這樣,我們拼桌了,好巧不巧的,我坐在那個受氣包身邊了,受氣包坐在這顯得很拘束,一句話也不說,就小口小口的吃東西,別人張羅喝酒,他就舉杯跟人家喝,紅毛偶爾還會罵他幾句。
閒來無事,我就跟他聊了幾句,得知他叫楊明,他說他爸是賣家電的,他媽是公務員,我又細問了兩句,問他是不是整天被人欺負什麼的,他看了看紅毛,小聲跟我說,也不是被欺負,是他主動要請紅毛他們的,他就是想跟著出來玩玩,不過紅毛的確每天都跟他要錢。
估計是乖寶寶開始叛逆了,所以才會主動拿錢出來耍。
我就再也沒跟他聊了,這傢伙太悶,半天崩不出來一個屁。
席間就聽黃然吹牛逼了,他繪聲繪色的說當年是怎麼挑小白臉手筋的,進了號子裡又是怎麼跟人干架的,順帶著把文龍也抬出來了,跟他們說文龍在裡面傳奇經歷,到最後一桌小混子簡直把文龍當成偶像了,一個勁兒的敬酒。
前面說過,我雖然看著挺有書卷氣息的,可卻一直被打扮的很平凡,也就養成了平凡的習慣,以至於桌上根本就沒有人搭理我,就連楊明那小子都不願意跟我說話了,看文龍的眼神兒就像要以身相許似的。
吃喝過後,紅毛又張羅著要去唱歌,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