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郊的一家不起眼的工廠前,我們見到了討薪的幾位外地民工,他們蹲在路邊,抽著菸捲,看見我們的車來,都站起身迎上前來。
這是幾個年輕人,大的不過三十多歲,最年輕的大概十七八歲,他們衣著髒亂,憔悴不堪。
「老闆欠我們幾個的錢,去要不給,還說我們愛上哪告上哪告」他們操著一口濃重的魯西南方言,向我們發著牢騷。
「別著急,你們慢慢說,什麼時候來乾的,幹了多久,欠了多少錢,為什麼欠你們錢」瀟瀟把話筒放到了他們面前。
這幾人爭先恐後地抱怨起來:他們結伴來這裡打工,從事針織工作,月薪3000元,可是他們幹了三個多月,老闆每人只給開了5000元,還欠每人4000多塊錢工資。
「這老闆也太黑心了!我們這就進去給你們討個說法」瀟瀟一改往日的溫柔。
老闆是一個中年男人,看到我們的到來,他先是一怔,而後客氣地請我們坐下來:「你們記者講究用事實說話,那我也要拿出事實來解釋這件事」
原來,這幾個青年平時好吃懶做、經過無故曠工,上班三個月以來,實際出勤每人只有不到兩個月。其中一個人還曾經深夜潛入女工宿舍偷竊手機,另一人則因打架鬥毆遭到過拘留罰款。
老闆向我們出示完考勤記錄、監控錄像、公安處罰通知書等之後,我和瀟瀟啞口無言。
「你們這個事我們解決不了,建議你們再想別的辦法吧」走出工廠大門,我對這幾個工人說完,便跟瀟瀟駕車離開了。
「做記者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啊,向你求助的,不一定是值得同情的」回去的路上,我跟瀟瀟說。
「嗯,原野哥,你說帶我去找神婆,咱去哪找啊?」瀟瀟還是十分關心三桶血水的謎團。
我打電話聯繫確認了一下,這個神婆家住城中某老舊小區里,此事她本人正好在家,我便開車直奔而去。
神婆家住一套普普通通的房子裡,從外面看不出任何不一樣的地方,敲開她的家門,第一眼看到她時,我還以為她是神婆的一位農村親戚,因為她實在太普通了。
「來看事的都是一大早來看,過了上午9點看事就不准了,這個基本的規矩你們不懂?」神婆笑呵呵地讓我們坐下。
「小伙子小嫚,你倆有什麼事,說來聽聽」她還是一臉微笑。
瀟瀟迫不及待地把整件事情來龍去脈跟神婆說了一遍。神婆聽完後,叫我們稍等一會,就轉身回裡屋了。
「這個人靠不靠譜啊,傳得這麼神,家裡怎麼連個供桌什麼的都沒有,起碼那套行頭咱得看見啊」我跟瀟瀟小聲嘀咕起來。
瀟瀟也感覺心裡不太有底,我倆就那樣尷尬忐忑地坐著,等了十多分鐘,神婆出來了。
「從你家窗戶王西南走二十九步,往地下挖,你會挖到一個棺材,把這棺材重新找地賣了,再燒點紙就好了」神婆表情不再像剛才那樣隨和。
「啊?為什麼啊?這是怎麼回事?」瀟瀟著急了。
「剛才你倆說俺家仙兒壞話,俺家仙兒能給你指點這些就算開恩了,今天它心情好,也算是你倆有福氣,快回去吧,我也不問你們要錢了,走吧」神婆要開門送客了。
此時,我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燙,瀟瀟臉上也是紅一塊紫一塊,十分尷尬,我們謝過了神婆,走出了她家。
一路無話,臨到單位了,瀟瀟終於開口了:「原野哥,怎麼辦?」
「中午咱倆加加班,把今天的稿子趕出來,下午咱就去你家,挖!」我斬釘截鐵地說。
「好」瀟瀟使勁點了點頭。
瀟瀟的媽媽很支持我們進行這次嘗試,瀟瀟的爸爸對我們的想法感覺有些驚訝:兩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青年,竟然有此等信仰甚至做法。
我反覆踱著步子,從瀟瀟家窗戶向西南方向走了二十九步,發現此處是一片乾涸的塘底,乾裂的塘泥像龜殼一樣。
「好在這裡比較鬆軟,不然咱挖得多累啊」我有些慶幸。
瀟瀟的媽媽找來了鐵杴和?頭,我和瀟瀟賣力挖起來,瀟瀟的媽媽也拿了工具幫我們一起干。
我們挖了一個一米半見方大小的坑,一開始很順利,但是挖到半米
第二十九章:驢頭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