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頭人骨,是否與記載中的傳說有關呢?
瀟瀟的老家的確距離四社山不遠,但石棺所在處,是否曾叫龍馬灣或者龍馬溝,村民們都不得而知。
我和瀟瀟再次回了村,現場依舊聚攏著不少看熱鬧的村民,只不過石棺蓋子依舊被挪回原位。幾個小報、網站的雜牌記者拿著數位相機,鬣狗一般望著我,企圖藉機拍一張石棺內部的照片。
「莫非這驢頭人身的怪物,就是記載中的牛頭怪或者馬頭怪?那如果這是真的,那程氏壯士必有其人」我心裡想著,找地了瀟瀟的爸爸:「叔,咱附近有姓程的?」
「姓程的?我想想,不太多,東邊海邊有個小莊,叫海崖,那裡有幾戶姓程的」瀟瀟的爸爸想了半天。
一不做二不休,我和瀟瀟開車就往海崖村奔去。現場那幾個雜牌記者一臉的驚愕和失望。
隨著近幾年的社會發展,許多漁村經濟都不錯,漁民們開漁家宴飯店,收益都很可觀。但海崖村卻沒有趕上時代的腳步,可能是因為村子太小,也可能是地理位置不好,總之,這個村里冷冷清清的,村民們做生意的少,除了少部分仍在出海打漁外,大部分青壯年都進城打工了。
「大爺,咱莊裡有沒有姓程的?」我看到村口的樹下有個兩個老頭在下棋,就過去詢問。
「姓程的,有。不對,剩下那個還活著不?」一個大爺扶了扶眼鏡,看了看跟他對弈的另一個黑黑瘦瘦的老頭。
黑瘦老頭只顧著擺弄棋盤上的棋子,也沒抬頭:「活著是活著,也快差不多了,你們找他幹什麼」
聽到村里果然有姓程的,我很興奮,連忙說:「大爺,我想找他打聽個事」
「你要打聽什麼事,你找他能問出個什麼來」黑瘦老頭抬頭不解地看著我倆。
「咋?」黑瘦老頭這麼一說,我倒是十分不解了。
「光長個大個子,又不幹活,話都說不清楚,你要打聽什麼」黑瘦老頭這麼一說,我開始明白些了,原來,這姓程的,是智障人士。
「那咱莊裡姓程的就沒有其他人了嗎?」我追問著。
「沒有」眼鏡老頭搖了搖頭,「他家就在莊最西南角,你去看看吧,他應該在家裡」
我和瀟瀟向村莊西南角尋去,遠遠的,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手拿一根柳條,跟一群七八歲的孩子嬉鬧著。再走近一看,這個漢子身高有一米九左右,長得濃眉大眼。他穿著一套滿是灰的舊西服,脖子上還扎一條領帶,頭髮亂糟糟的,臉上的笑容憨憨的。
「還真是個傻子啊,他不會打咱們吧」瀟瀟膽怯地說。
我調轉車頭,再次找到了那兩個下棋的老頭。「大爺,我們是電視台的,咱村里姓程的是有個打過水怪麼」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打水怪?村里是有這麼個傳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咱就不知道了,反正誰也沒見過那水怪。不過這姓程的,祖祖輩輩都長得高大,但代代都是單傳,家族總是不大,到這一輩,這不只剩下這麼個人了」黑瘦老頭嘆了一口氣,「他父親死了好幾年了,這個小伙子都三十好幾了,也說不上媳婦,愁人吶」
「俺爺爺活著的時候,聽他說過,把水怪打跑了,上面還獎了一些糧食還有地瓜干」眼鏡老頭又笑了,「還說他死的時候才三十來歲,好話的,突然跟老婆說『給我準備一副棺材,快點,要石頭的』,結果第二天就不行了」
「噢,那他的墳還在不在」我著急了。
「嘿嘿,三十年前還在」黑瘦老頭裂開了嘴笑,「後來莊裡整地,把他的墳平了,下面也沒看著有棺材,他媳婦上哪給他弄石頭棺材,連木頭棺材都沒有」
「聽著說骨頭都沒有了?」眼鏡老頭接著說。
「快行了,別跟人家年輕人扯瞎話了,讓人家笑話,這都是些傳來的故事,咱也不知道,走嘍」黑瘦老頭彎腰起身,拎起了屁股下的馬扎子,眼鏡老頭也收拾起了棋盤。
我呆呆地看著這兩個老頭說笑著離開了。
「真相,未必會流傳,流傳的,或許就是真相啊」我感嘆道。
「他打敗了水怪,結果水怪報復他,把他弄死了,又把它的棺材拖到了水庫里,是不是這樣啊?」瀟瀟發揮起了想像。
「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