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宗,分為內外門,外門在山腳處,屋舍井然;內門多在周遭群山半山處,亭台樓閣,洞府石室,如星點綴,若隱若現。
此時,地處外門的藥閣南邊不遠處的一方竹林里,一道道寶光疾馳而來。
這四道寶光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衣著華貴,面色威嚴,正是寒山宗宗主石雲山。
此時他面色凝重的盯著已經變成乾屍的何釜,還有一旁斷裂的鬼惡幡,那鬼惡幡此時仍然透露著森森之意,旁人一看便知是凶邪之物。
「十鬼門?」
男子思索。
「沒想到我外門中竟有十鬼門的人!哼,簡直死不足惜!」
石雲山低聲思索,被身邊的一佝僂老者聽到,那老者立馬附和。
「錢長老,未必是十鬼門的人,也許只是這何釜偷偷修習邪魔法術,好在已經死去,不然不知又要釀出多少禍端出來。」一旁的白眉道人,撫須長嘆。
「還有不知是誰手刃了何釜魔頭,此人最少得是築基後期的修為。」白眉道人接著說道。
「老夫猜是我宗內之人,老夫一向在南邊曲峪山修行,臨近山門,不曾有外人闖入,再說我寒山宗更有石宗主坐鎮,任何賊人休能私闖。」錢長老立馬道。
只是他一說完,立馬就有人反駁。
反駁之人正是那白眉道人。
「也不盡然,老夫曾聽聞,何釜在山下有個胞弟,此人陰狠,但極擅長陣法,何釜之死怕與他有什麼關係。」
「笑話,難道周長老認為他這個胞弟殺了他?」錢長老冷哼。
「歹毒小人,弒兄之事未嘗做不出來。」
「難道周長老認為他這胞弟的陣法小道能破得了我寒山宗的封山大陣?」
「天下誰的陣法又能自居做到萬無一失,疏而不漏。」
「難道周長老認為老夫鎮守山門,是在玩忽職守嗎?」
「小貓也有打盹的時候。」
「周白毛你說誰是小貓,難道你周白毛對宗主也是這般認為的?」
錢長老氣急。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竟然敢對宗主不敬。」白眉道人周長老連忙倒打一耙。
「宗主,我可沒有這意思啊。」
錢長老立馬澄清,神色恭敬,隨即狠狠地瞪了白眉道人一眼。
「老夫不與你這白毛做口舌之爭,哼。」
「好了,你兩別吵了。不管此人是誰,也算是幫我寒山宗拔出一個毒瘤,替天行道了,這等邪魔本就天理不容。」
「不過考慮到寒山宗的安危,此人身份還需查上一查。」
石雲山本來是想聽聽他兩的意見,沒想到這兩老雜毛愈演愈烈,吵的不可開交。
與此同時,一位中年道姑緩步來到莫寒身前,手中霞光一閃,手掌輕輕按在莫寒的額前。
「可憐的孩子,定是受到那邪魔妖人法術的波及。」
她一眼就看出莫寒只有練氣四層的修為,當下手中一緩,一股溫涼從莫寒的天靈蓋一路往下。
不一會兒,莫寒扭曲的小臉漸漸鬆弛下來,緩緩蔓延到經脈中的灼熱漸漸平息,但是他仍在裝暈,他在等,等他師父來。
「怎還沒醒來,我這寒玉可是取自這寒山萬年冰窟,已煉成寒精,琢成寒玉,最適合溫養經脈,醒神養神。」
「一定是那何釜妖人不知用了什麼邪門歪道,毒害無辜,真是該死。」
道姑風韻猶存的雍容臉蛋上忿忿不已。
「敢毒害我廖不缺的徒弟,確實該死。」
一道身影緩步走來,看似很慢,卻好似縮地成寸,兩步就到了這片竹林中。
廖不缺朝著石雲山微微一拱手,沒有過多的禮數,就來到莫寒身邊,道姑見狀起身走開。只見他隨手取出一枚丹藥,就朝莫寒嘴裡塞去。
隨後暗地裡連點了幾處穴位,莫寒頓時覺得一股腥臭味在嘴中炸開,當即沒忍住一口烏血從喉嚨里吐了出來,隨後又連續乾嘔,但那個臭哄哄丹藥怎麼吐都吐不出來。
「老東西,你給我吃的什麼!」
莫寒臉色難看,仿佛吃了屎一樣,立馬坐了起來。
「百翔丹!」
第6章 半遮半掩得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