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以舒適性而論連鎖酒店的床墊只能算是一般,但是比起單純的在床板上鋪點織物,或是秸稈湊合還是要強多了,張恆已經很久沒有躺在床墊上睡過覺了,在黑帆的副本中他有差不多一半的時間是在海上,那時候基本上都是睡的吊床,上岸後倒是有床可睡,但是也只是在木板上直接鋪了兩層毯子和棉布解決。
據說在歐洲的王室貴族間有用羽毛做成的床墊,不過海盜們就沒有這麼講究了,剛去的時候張恆也曾失眠過幾晚。
這是他回歸現代文明後的第一晚,簡單洗漱了一下張恆就關燈上床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裡,落在他的臉頰上,張恆從床上做起來,感到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免費礦泉水喝了兩口,他的腦袋裡依稀還殘留著一些夢境的碎片。
波濤洶湧的大海,腥鹹的海風,還有那一頭像火焰一樣的紅色短髮……那過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冗長的夢境,在睜開眼的時候化為泡沫。
張恆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眼,>
一條是魏江陽發來的,說他和女朋友現在已經在青島了,打算在那邊玩上兩三天,臨走的時候還會去海鮮批發市場買點海鮮,問張恆有沒有需求,可以把要買的海鮮告訴他,直接發快遞託運過去。
還有一條是早瀨飛鳥的,說她訂了1號的機票飛回日本,問張恆有沒有時間在她走之前陪她逛街,她想買點手信帶給家人。
張恆先回復了魏江陽,之後把微信設置成日語又回復了早瀨飛鳥,後者的信息來的最快,早瀨飛鳥就像是守在手機邊的一樣,張恆前一條信息剛發過去,她的第二條信息就馬上又來了。
「正好上次公仔的事情還沒來得及感謝你,你還沒吃午飯吧,那一個小時後可以嗎?我們在西單見吧,我請你吃飯。」簡訊後面還跟著一個輕鬆熊的笑臉表情。
張恆現在的狀態並不想在大街上到處晃悠,不過他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當初從蘇芬戰爭中回來他的氣質和性格也有一些變化,身上還帶了不少戰場留下的小習慣,宿舍的幾個人都能感覺出他的不同,不過隨著他重新融入到日常生活中,這種情況也在逐漸改善。
所以想儘量淡化這十年的海盜生涯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跡,最好的辦法還是要多和人接觸。
張恆想了想,回復了「好的」兩個字。
之後他放下手機,在浴室里沖了個澡,下樓在前台退房,又在隔壁的藥店裡買了只了口3m的口罩,隨著工業的發展,不少城市,尤其是北方的不少城市,經常會遇到霧霾,街上帶口罩的人不少,所以他這打扮倒是也沒什麼惹人注意的地方。
不過張恆在用支付寶付款的時候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就仿佛身後有雙眼睛一直在注視他,但是等他轉過頭去,卻是只是看到了一個在給孫子挑感冒藥的的老奶奶,後者剛掏出老花鏡在費力的讀著藥品說明,因此基本可以被排除在外,而這家小藥店的面積也不大,除了一個在擺藥的導購和一個負責收銀的小妹外加兩個顧客外也沒有其他人了。
不過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不早了,張恆也沒有再深究下去,搭地鐵在約定的時間來到西單。
早瀨飛鳥充分發揮了把留學當旅遊的不務正業態度,可能嫌手機照相不過癮,這妹子還專門又買了台拍立得,在地鐵站的出口前興高采烈的拍著路人和街景,讓人懷疑她的照相紙是不是不用花錢。
「啊,你能來太好了!」早瀨飛鳥將相機里剛吐出的一張照片收進小包里,揉了揉凍得有點紅的鼻尖開心道,「早上的時候還在發愁該帶點什麼東西回去的,媽媽說要我買紅油豆腐乳和茶葉,爸爸要白酒,呀,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不會網購嗎,還說什麼一定要在當地買才正宗,可是我對這種東西完全沒有研究呢,還好你來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去吃飯吧,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我在飲食上沒有什麼特別的偏好,不如這樣吧,告訴我你大概想吃的東西,我可以帶你去味道比較好的餐館。」張恆道。
「真的嗎?會不會有點不太好,明明你才是客人來的。」早瀨飛鳥嘴上這麼說著,身體卻很誠實,從包里掏出一張疊好的宣傳單,「這上面的食物是什麼?看起來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