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康熙用了早膳,見了一圈翻牌子的大臣,就得了消息,太子傳了太醫。澳
昨日阿克墩病重,只有太子妃露面,太子沒有動靜,原來是身子不舒坦麼?
他不免擔心起來,吩咐梁九功道:「去太醫值房將太子的脈案取來。」
梁九功應聲去了,過了半刻鐘的功夫,就取了脈案過來。
康熙接過來,仔細翻看。
根據脈像顯示,太子起了低熱,鼻塞流鼻涕,頭昏悶痛,這是熱傷風的病症。
除此之外,還有些內火。
康熙見了,不由皺眉。澳
這是暑濕時邪,一看就是用冰過了,一冷一熱激出來的。
夏天的時候生病,不是熱傷風,就是腸胃不適,都是常見病。
多大的人了,還不曉得照顧自己?
康熙吩咐梁九功,道:「叫膳房熬綠豆湯,再炒個苦瓜,做個蓑衣黃瓜,太子愛吃那個。」
梁九功又出去,打發人往園膳房傳話去了。
簡親王遞牌子請見,正在值房候著,旁人不見,這個是要見的。
康熙看著簡親王道:「議定了麼?」澳
簡親王躬身道:「宗人府議,貝子蘇爾發,人甚庸劣,著降為公!」
康熙聽了,不是很滿意。
這個蘇爾發,是正藍旗宗室,是豫王系的旁支。
他阿瑪是曾經過繼給多爾袞的多爾博,是信宣和郡王多尼的同母兄弟。
因此蘇爾發是信郡王鄂扎的堂弟。
幼年喪父,十歲襲了貝子,多得堂兄信郡王的照顧,兩人雖是堂兄弟,可是跟親兄弟差不多。
之前信郡王府跟九皇子府起了衝突,旁人還沒有說什麼,蘇爾發就為堂兄不平起來。澳
他又是個好酒的,喝醉後就沒少抱怨,話里話外挑剔九阿哥驕狂多事,不敬宗親長輩。
康熙為人父,自己管教兒子可以,卻輪不到旁人挑剔說嘴。
九阿哥因莊親王府與信郡王府下人姻親的無禮還病了一場,即便後來宗人府料理了大不敬的官司,可是發作的也是旁人,並沒有牽扯到兩家王府之上。
這般寬容,他們看不見,反而還要挑剔九阿哥?
康熙自然不會忍著,就命簡親王處理此事。
簡親王后槽牙都腫了。
上火。澳
他樂意幫著皇上背黑鍋,收拾皇子們,卻不樂意去收拾宗室諸王。
開了先河,宗室王公就成了麵團,任由皇上磋磨,簡親王府也不例外。
蘇爾發嘴欠些,人也懶散些,可要說有大罪名,還真沒有。
那些醉後抱怨的話,也不好拿到桌面上講。
康熙也曉得這個,點點頭道:「就這樣處置吧!」
簡親王應聲下去。
康熙將手頭的奏摺批了,又看起江南曹寅的密折。澳
今年雨水適宜,夏糧預計是豐年。
康熙見了,心中稍安。
如此就好,糧價也能降一降,自從前幾年,江南風潮不斷,不少莊稼絕收減產,糧價也漲了好幾成。
朝廷從兩湖調了不少糧食過去,都沒有將糧價降下來,只是控制著沒有再漲罷了。
長此以往,百姓艱難,地方不定。
豐年就好了。
他想起了四阿哥現在試種的玉米跟土豆,給曹寅的批示里就加了一條,讓他在江南與閩浙一代打聽良種,看有沒有其他可以推廣的高產糧食……澳
等到將上午的政務處理完,康熙就起身,出了暢春園,往西花園去了。
梁九功跟在後頭,手中提著膳盒,裡面是熬好的綠豆湯跟小菜。
在後頭是馬武帶了二十個內班侍衛。
討源書屋裡一片靜寂。
太子妃不在,太子臥病,連個能做主的人都沒有。
康熙到了後,就直接到了正殿,太子的寢室。
太子躺在床上,臉色泛紅,眼睛有些迷離。澳
旁邊是兩個服侍茶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