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想了想這次巡京畿,中間太子跟大阿哥之間確實緩和不少。
不是早年那種視若未見了。
太子控制了情緒,大阿哥面上也看著恭敬幾分。
可是,九阿哥的猜測有些沒譜。
皇父不會推十阿哥下場的,那樣的話,九阿哥會跟著下來。
四阿哥篤定這一點,也曉得皇父曉得這一點。
他道:「你別一驚一乍的,就算是汗阿瑪讓老十去的海淀,也未必就是這個緣故……」
眼見著九阿哥蹙眉,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四阿哥道:「都成家立業了,又不是上書房的時候,哪裡就要『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了?年前阿霸亥台吉出事,十弟妹這幾個月日子過的也不痛快,許是十阿哥就是想要多帶弟妹在外待一陣子;或者是端順太妃那裡,淑惠太妃身邊有了十七阿哥,端順太妃身邊也沒有小阿哥、小格格在……」
九阿哥聽到後頭的,覺得靠譜,懸著的心放下,道:「我想多了,就是想著前些年大哥跟太子之爭,叫人發毛。」
四阿哥看著九阿哥,想著九阿哥方才的話,算是一針見血。
這就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九阿哥覺得他的眼神不對,道:「四哥您看什麼呢?」
四阿哥蹙眉道:「你是不是最近太閒了,才想七想八的?內務府除去了日常瑣事,沒有正經差事了麼?」
九阿哥數著手指頭,道:「通州羊毛廠開工了,除了每年冬天四個月不能開工,一年下來八個月,羊毛也能消耗的七七八八;小湯山暖房要動工,七月里就要用了;香河那邊,等著入秋土豆跟玉米下來,就要設內務府燒鍋;公主別院已經修好得差不多,就等二姐還朝……」
四阿哥聽著,覺得還真有不少事兒。
九阿哥看著吊兒郎當,不過辦差還算精心。
他就叮囑九阿哥道:「這樣就挺好的,外頭有不少人等著你跟金依仁對上,那是汗阿瑪升調的人,沒有必要對上,也不用太親近,先看幾個月再說其他。」
九阿哥想起了金依仁保舉的暢春園郎中是烏雅家的族人,也提醒四阿哥道:「那老小子不實誠,屬螃蟹的,四處搭個,進京就在包衣老姓里結了兩門親,提拔的人都是跟皇子阿哥沾親帶故的,這怕不是有毛病?」
就算想要抱大腿,也撿著一條大腿抱才對。
見人就抱,這抱得上麼?
四阿哥卻是想到了太子,想到了十三阿哥,道:「不用理會,按規矩行事就是了,回頭你留心下,有沒有十三阿哥外家的人……」
九阿哥生出不耐來,道:「他奉承了您跟八哥還不夠,怎麼連十三都要牽扯?」
四阿哥沒有再說旁的,只是猜測,還要再確定。
要是金依仁接下來提挈十三阿哥的外家,那多半就是太子的屬意。
汗阿瑪將十三阿哥給太子使喚了。
自己這裡,是因打小的情分,跟太子素來親近些。
至於八阿哥,這兩年往毓慶宮請安的次數比早年多。
九阿哥皺眉道:「金依仁不會是故意跟我找茬吧?我可是素來卡著戚屬子弟的,不讓他們占了旁人的缺!」
他覺得不好太放任金依仁了,補缺這裡往後也不能太鬆了,不能壞了自己立下的規矩。
這個皇子外家捲土重來沒有什麼可擔心,可不能是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容易被金家這個大坑卷下去。
九阿哥曉得自己是特例,只有自己不大親近外家,其他的哥哥弟弟們跟外家關係還算親近。
如此一來,他也不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掉坑。
兄弟兩個說著話,就到了北官房。
「吁……」
馬車到了四貝勒府門口停下。
等四阿哥下了馬車,九阿哥才叫人繼續前行。
四阿哥還沒有入府,就見有朱輪馬車從街角過來。
這條街上,眼下只有他們四戶人家。
十阿哥夫婦去了暢春園,那來的就是八貝勒府的馬車。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