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8章 新總管(求保底月票)
行在,御前。
康熙正與桑額敘舊。
既是康熙的哈哈珠子,桑額的年歲與康熙相仿,卻像是老了好幾歲似的,身體也富態。
康熙看了他好幾眼。
桑額被看得有些忐忑。
康熙道:「怎麼瞧著你一下子老了似的?」
三十八年南巡,君臣見過面,這才四年工夫,面貌變化頗大。
桑額指了指自己的鬍子,道:「奴才都開始蓄下須,五十三了……」
可以稱一聲「老朽」的年歲。
康熙道:「你還記得丁應元麼?」
桑額點頭道:「奴才記得,當年丁先生病故的時候,皇上打發人前往賜茶拜祭,奴才還跟著侍衛跑腿,清河的墳塋,也是奴才跟侍衛去督造的。」
丁應元是太宗朝的舉人,不僅是康熙皇子時的伴讀,還是世祖皇帝早年的伴讀,跟尋常的皇子伴讀不一樣。
康熙道:「那丁皂保呢?這些年有往來麼?」
桑額搖頭道:「沒有往來,奴才出京之前,聽說他在會計司當差,其他的就不曉得了。」
桑額是二十三年外放,出京也二十年了。
康熙想著之前看過的丁皂保的履歷,臉色發黑。
每次京察都是優,卻在七品筆帖式上待了二十年!
就是因沒有家族姻親為助力,又是早年喪父,叔伯也沒有出色的,只能從筆帖式開始熬。
內務府之前的秩序,確實敗壞。
不過會計司出了窩案,丁皂保卻沒有同流合污,也是難得。
他就跟桑額道:「丁皂保現下是會計司郎中,朕傳他來見駕,過兩日你應該能見到他。」
桑額道:「那奴才還真要見見,上次見他還是五年那次在清河,瘦瘦小小的,這都三十多年沒見了。」
康熙面上帶了懷念,道:「朕記得清楚,當時朕的哈哈珠子裡,他年歲最小,比朕還小半歲,不愛說話,卻愛笑……」
桑額已經記不清丁皂保的長相,可對於皇子伴讀生涯也有些印象,附和道:「是啊,當時御膳房分餑餑,大家都搶著吃酥皮餑餑,不愛吃硬皮的,哄他吃硬皮的,門牙都硌掉了,還傻笑呢,也不哭……」
康熙想到了丁應元,跟自己沒有師生之名,卻有師生之實。
愛屋及烏的,印象中的小哈哈珠子也變得更親近起來。
他有些惆悵,道:「丁應元去世時,朕還想著等丁皂保成丁後讓他補侍衛,後頭竟是給忘了。」
身在內務府油水最大的衙門之一,還能保持住操守,這樣的人品,正是當用之人。
要是早年補了侍衛,再補內務府缺,這總管早就調教出來。
桑額不好說什麼。
早在皇上登基,丁家父子就從上書房退出去了。
康熙五年,丁應元病故,皇上已經給了恩典,賜茶賞銀,督造墳塋地,這都是重臣才有的待遇。
至於後頭,輔臣弄權、三藩不穩、黃河泛濫,多少糟心事兒連著,丁家御前也沒有人,被皇上忘到腦後也不稀奇……
等到次日,聖駕繼續南下,桑額這位漕運總督,奉旨隨扈。
九阿哥依舊坐在馬車上,同車的還有四阿哥。
四阿哥是行程過半上車的。
因為漕運總督在,兄弟兩個的話題就是漕運與漕糧。
九阿哥道:「這治完黃河,是不是就該疏通運河了?這漕糧損耗,可是一年比一年多,近些年截漕的時候也多,米價一年比一年高,再過十年八年,這米價就要翻番了。」
四阿哥道:「中運河前些年才疏通過,北運河確實要修繕了。」
九阿哥咋舌道:「不知道又要砸進去多少銀子……」
四阿哥沒有接話。
水利疏通是小事,漕運最大的問題不在運河上,而是在起運途中的弊政。
這一日聖駕到德州,河道總督張鵬翮、山東巡撫王國昌、衍聖公孔毓圻等來朝。
九阿哥作為隨扈皇
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 新總管(求保底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