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道:「事涉毓慶宮,不是銀子多少的問題。」
是不能開這個先河,要是不嚴厲懲戒,往後誰都敢對儲君不敬。
大阿哥皺眉,催促三阿哥道:「你先寫請罪摺子吧,汗阿瑪還在宮裡,我一會兒去見汗阿瑪。」
前天晚上是不知道此事,大家沒動。
昨天是不知道什麼事兒,還是觀望。
今日卻不能不出面了。
是親兄弟,又不是仇人,真要看著三阿哥沉底不成?
只看那給出來的罪名,就曉得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兒,可父子之間生了嫌隙,也需要個台階下來。
四阿哥看著大阿哥道:「我跟大哥同去。」
五阿哥見狀,道:「還有我……」
四阿哥搖頭道:「不用去那麼多人,我跟大哥過去先看看汗阿瑪的意思再說。」
這個時候人多勢眾的,連成一串,倒像是跟皇父作對一樣,沒有必要。
五阿哥就道:「那要是湊人就叫我。」
三阿哥抿著嘴,拿了紙筆去寫請罪摺子去了。
總共就一間屋子,大家就都退到門外,
大阿哥看著九阿哥道:「沒事兒了,你回衙門吧,這幾日安生些,也別瞎打聽。」
省得沾包了,一個沒拉出來,再陷進去一個。
九阿哥點點頭,道:「那弟弟先回了……」
沒等他走,八阿哥匆匆趕來了,額頭上還帶了汗。
刑部衙門在棋盤街西邊,距離這邊有段距離,等到他得了消息,曉得皇子阿哥們都往宗人府,就急匆匆趕過來時,結果遲了一步。
眼見著大家都悶聲不說話,八阿哥習慣性地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卻不想磨牙,點頭算作招呼後,就離開了宗人府。
等他回了內務府衙門時,十二阿哥正對著一卷文書為難。
見九阿哥回來,他鬆了一口氣,遞給九阿哥,道:「九哥,冰窖那邊方才報上的,說是啟祥宮娘娘打發人到冰窖報備,為了十七格格,想要多領些冰……」
九阿哥很是無語。
這位僖嬪娘娘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十七格格才挪過去一天,就借著皇女之名多要東西,豈有此理?
九阿哥可記得清楚,這一位幼妹身體不大好,從兆祥所挪回鍾粹宮時,就有過報備。
體弱畏寒。
所以當時九阿哥給批的,十七格格的炭火增加五成,分例外的炭火記賬,拿次年冰供找補。
九阿哥對僖嬪印象不好,良嬪挪長春宮之前,她沒有欺凌良嬪,卻是曾任意使喚良嬪名下內管領。
不過這是嬪母,不能直接打臉,九阿哥就喚了何玉柱,吩咐道:「去西六宮外,喚了啟祥宮首領太監,將此事說清楚了,十七格格名下,眼下沒有例冰。」
何玉柱應了,往西六宮傳話去了。
九阿哥對十二阿哥道:「直接寫清楚例冰折銀補了炭價就行。」
這文書要發還給冰庫那邊入檔。
十二阿哥才曉得還有此事,頓了頓,道:「九哥當時怎麼會想到這樣處理的?」
九阿哥道:「那還用想,炭火不夠,就加炭唄!不過無規矩不成方圓,分例外的還是要找補的,否則誰都多加,這就不夠使了,那就是兩個法子,找庶妃要銀子,或是像現在這樣,拿十七格格用不上的份例折銀補……」
可是庶妃的年俸,總共沒有多少,自己花銷都緊張。
十七格格自己倒是有二十兩銀子的月例,可是讓個奶娃娃自己花錢補炭價也荒唐。
說到這裡,他倒是有些不放心了,對十二阿哥道:「關於啟祥宮的事情,你就多留意些,過了這幾日,爺去御前問問看,能不能將十七格格換個地方。」
僖嬪是啟祥宮主位,十七格格挪到這裡,也是默認歸僖嬪撫養的,可是僖嬪讓人不放心。
十七格格要是個健康的小格格還罷了,對付著撫養也沒大礙;可既是體弱,再小心都是應該的。
十二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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