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陰暗的大牢裡,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郭昌有些惱怒的自大牢深處走出來。
若非師尊交代過,非宰了這老小子不可!
郭昌憤憤的往外走,心裡也有些納悶兒,一開始這老東西態度還算不錯,也願意跟自己說話,讓原本準備例行公事應付一下的郭昌看到了希望,開口勸降。
但沒聊幾句,老東西態度就急轉直下,看向自己的眼神還帶著幾分輕蔑和不屑。
「督帥能有今日之成就,恐怕離不開那位陸都統的功勞吧?」
這是李惜年的原話。
也正是這句話,讓郭昌有些破防。
自己才是這雲州歸一教的最高統帥,怎麼在敵人眼裡卻都成了陸玄的功勞?
「督帥!」看守牢房的義軍見到郭昌出來,連忙迎上前,見郭昌面色不好,有些膽怯的行了一禮。
「陸玄見過那老東西?」郭昌黑著臉道。
「是,還撥了一批物資,讓牢裡的犯人將這牢房請掃了一遍,後來又整理了卷宗,放走一批囚牢,讓這大牢整潔了不少」
「啪~」郭昌不耐煩的一巴掌甩在對方臉上,怒聲道:「誰問你這個了?陸玄跟那老東西說什麼了?」
「這我如何知曉?陸都統進去後便讓卑職離開了。」義軍委屈的捂著臉。
「他讓你離開你就離開?你到底是他的兵還是我的兵!?什麼時候他陸玄能支使我的人了!?」郭昌不解恨的又是一巴掌,差點將人打飛出去。
「這您當時也沒給我們定規矩啊,陸都統他要進來,我們沒理由攔,也不敢攔啊!」義軍更委屈了。
已經有很多人用生命證明過沒事招惹陸玄的下場了,要真有個郭昌的命令也就罷了,但郭昌當時話都沒留一句,鬼知道這牢房該怎麼管?陸玄一個都統要進牢房,在沒有郭昌事先吩咐的前提下,誰敢攔他?
只是這些話,小兵也不敢真說出來。
陸玄殺人至少有理有據,眼前這位殺人,那是真的不需要理由。
「記住了,以後無我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來!」郭昌順手又給了小兵一個巴掌,這才冷著臉離開大牢。
我這又招誰惹誰了?
郭昌離了大牢,已經是深夜。
看著這濃濃的夜色,郭昌面色也如這夜色一般黑。
李惜年的話讓他有些不安,雖然自己才是唯一可以與師尊溝通之人,但離開前師尊也曾說過,若能發掘有才幹之人,他老人家也願意收為弟子。
其他人倒也罷了,陸玄不行。
想到陸玄以後可能跟自己一樣成為天師弟子,甚至位置爬到自己之上,郭昌心裡就難受。
「立刻通傳所有都統,來縣衙議事。」郭昌扭頭,看著身旁的親信道。
「督帥,此時諸位都統恐怕早已歇息了。」親信明顯愣了一下,看著郭昌道。
「我讓你去!」郭昌幾乎是從牙縫裡把字蹦出來的。
連自己的親信都敢質疑自己的決定了嗎?
淡淡的月光下,郭昌一張粗獷的大臉因憤怒而扭曲,看著格外猙獰,猶如地府中爬出來的惡鬼。
「是!」親信也被郭昌這模樣嚇了一跳,還是第一次見自家督帥這副模樣,當即不敢再反駁,答應一聲一溜煙跑去通知各位都統。
午夜。
一眾都統睡眼惺忪的來到縣衙時,正看到郭昌黑著臉坐在正中央的位置。
「督帥,什麼事兒不能明日再說,非得這深更半夜?」羅娟不滿的看著郭昌,若沒有郭昌突然派來人傳話,她還躺在新招的小相好懷裡撒嬌呢。
「是啊,如今三陽縣已經安穩下來,能有什麼急事?」另一名都統也不滿道,大家剛過上好日子,除了特殊群體,現在誰不是晚上抱著女人睡到自然醒。
郭昌掃了一眼坐在自己下手首位的陸玄,此刻正老神在在的品茶,那模樣悠閒地讓人想打他。
「本該是明日再找大家敘話的,不過剛剛接到天師傳訊,是以深夜將諸位招來議事。」郭昌輕咳一聲,看著眾人道:「擾到大家清夢,還請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