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老祖宗臨死前留下祖訓,後代嫡支子孫男不得入朝為官,女不得入宮為妃,當以「得天下英才而育之」為己任,將謝氏書院發揚光大,為大蕭皇室培育人才。筆神閣 bishenge.com
如今百餘年過去了,謝氏嫡支子孫一直兢兢業業地遵循著謝氏老祖宗的遺訓,潛心向學,心無旁騖的以培育天下學子為己任。
而將子弟送至謝氏書院求學早已成為京城乃至整個大蕭的風尚,人人都以進謝氏書院求學為榮。
甚至幾乎每一位太子在登基前都曾在謝氏書院求過學,所以,謝氏又廣有帝師之美譽。
又因著這個原因,在謝氏書院入學的學子都可稱一聲天子同窗,愈發對謝氏學院趨之若鶩。
謝氏書院學風蔚然,謝家弄也深受其益,連牌樓外的販夫走卒都張口能文,提筆能寫。
謝氏子弟,無論嫡支,旁支,都以能入謝氏書院為師為榮,反倒將中舉做官看的輕了。
在這種繁盛深遠的文風的浸淫下,謝氏很少出不肖子弟,幾十年來長盛不衰。
反觀當年與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功臣名將,其子孫到如今已是零落委地,倒是最先掛冠而去的謝氏保住了子孫世代尊榮,地位超然。
謝嘉木身為這一代的嫡子長孫,自是幼讀詩書,滿腹錦繡,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彰顯著謝氏百年詩書傳家的底蘊與涵養,微微一笑,散發著悠悠墨香的書卷氣撲面而來,讓人一見心折。
謝氏子弟幾乎人人都有著類似的氣質,只因人而異,深淺不同罷了。
比如謝氏,就因其性格過於冷漠,大大沖淡了那種讓人一見心折的書卷氣息。
在謝嘉木風儀的衝擊下,女孩兒們不由都屏聲靜氣,腰挺的更直,頭垂的更低,連小碎步都邁的更為優雅緩慢。
一刻閒不下來的鄧文仲也收斂了許多,垂著手安安靜靜的站在仇不耽身邊。
謝嘉木安排眾人上了府中的青帷香車,親自護在一旁,朝內宅而去。
謝嘉木顯然比謝氏要周全多了,這一次,仇氏沒有再被逼著和晚輩們擠在一起,獨自坐了一輛車。
本來她該是要和鄧文雅一車的,但鄧文雅要和仇不遂,仇希音擠,她也就隨她了。
香車轆轤行駛在青石板的地面上,車剛一動,仇希音就看到仇不遂和鄧文雅同時不動聲色吐了口氣,不由失笑。
仇不遂埋怨嗔了她一眼,鄧文雅笑道,「三妹妹還小,卻是感受不到那種珠玉在側,琳琅滿目的重壓的」。
仇希音聽到這倒是有些忍俊不禁,「表姐這句詩用的好,珠玉在側,琳琅滿目,我剛剛見了大表哥就想著該怎麼形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表姐這句話倒是讓我一下子醍醐灌頂了」。
鄧文雅嗔,「剛見時,我還以為妹妹是個溫柔沉靜的,想不到也這般淘氣」。
仇希音沖她一笑,「我聽說四表哥和小舅舅的風儀更在大表哥之上,不知道表姐見了四表哥和小舅舅又要吟出哪句詩來?」
鄧文雅尚未說話,仇不遂就嗔怪拍了拍仇希音,「你聽誰說四表弟和小舅舅的風儀在大表哥之上了,可不許亂說,小舅舅也就罷了,四表弟才十一歲,怎可能蓋過大表哥?」
仇希音也不與她辯,「這樣啊,我哪裡知道,我又沒見過他們,不過就是那天恰巧聽到兩個小丫頭嚼舌頭,就拿來說了」。
「你還知道她們是嚼舌頭,還當真!三妹妹,你剛回來不知道,往後這般背後議論家中兄長的話可不敢隨意亂說」。
仇希音乖乖受教,雖然不知道仇不遂是出於維護謝嘉木的心思,還是出於指點自己的心思,她的話總是不錯的。
幾個女孩兒說笑了一會,香車到了垂花門就停了下來,仇希音的大舅母,謝嘉木的母親豐氏被一大群丫鬟婆子簇擁著,候在垂花門外,她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十二三歲的少女。
正是謝嘉木的兩個雙胞胎妹妹,謝嘉檸和謝嘉檬。
與仇希音和仇不恃這對完全不像的雙胞胎不同,她們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乍一看根本分不出來。
不過熟悉過後,就會發現這對雙胞胎雖然長的一模一樣,性格卻天差地別。
謝嘉檸遺傳的謝氏性格上典型的聰敏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