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搏擊俱樂部的錢老闆二話不說答應寧欣給她預支薪水,這讓寧欣覺得,網吧那邊應該也不會難。
可是當她找到網吧老闆,表明自己的困境,好說歹說,得到的都是拒絕的答案。
最後,網吧老闆退讓一步,答應最早也只能在月尾最後一天給她結這個月的薪水。
可是月尾那天是正月十一,而初十就要入院,就需要那筆錢。
就差那麼一天…
可就是,差那麼一天。
難道真的只能找盛昱嗎?
寧欣打開和盛昱的聊天窗口,最後的聊天記錄停在盛昱提醒她今晚會下大雪,讓她路上多注意。
他在老家,也時刻關心著她。
寧欣沉了口氣,關閉聊天窗口。
那天晚上後半夜,真如盛昱所說,下了很大的雪。
何東帆的父親來網吧時,頭頂著很大片的雪花。
他站在櫃檯前,頭上的雪花軟塌塌的融化。
寧欣第一反應就是,何東帆居然還沒回家,也沒回他姥姥家。
對於何東帆父親對何東帆的詢問,寧欣搖頭:「他沒來。」
何東帆父親似是不信寧欣的話,他拿著照片進去轉了兩圈,沒找到人,才打算離開。
他臉上的疲倦,眼裡的擔憂,是屬於一個父親的。
玻璃門外,還是飛舞的鵝毛大雪。
於是,寧欣叫住何東帆父親。
「何先生,請等一下,我想和你聊幾句。」寧欣站在櫃檯里,真摯地看著他,「以何東帆老師的身份。」
對於這個身份,何東帆父親明顯有些詫異,他看出來寧欣認識何東帆,但他以為只是因為何東帆常來這家網吧上網而已。
寧欣用紙杯給何東帆父親倒了杯水。
待寧欣剛坐下,何東帆父親就發出疑問:「你說你是小帆的老師?」
看他的神色,確實把自己忘了。寧欣禮貌微笑,點頭:「是,準確的說,是他的家教老師。」
他微微皺眉打量她,像是更懷疑她嘴裡的話了。
寧欣提醒:「何先生,我們見過,在何東帆姥姥家,我還提了一袋桃子。」
這話一落,何東帆父親好像有些印象,但不深。
寧欣繼續說:「當時何東帆初三。」
他像是終於想起來,點頭之後,話題一轉:「那你現在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
這四個字,滿含著他的偏見,像是她因此不是什么正經人。
寧欣突然想起,自己看見黃毛和紅毛時,也帶著這種下意識的偏見。
所以,那三個少年當時心情應該如她此刻差不多。
寧欣回過神,解釋:「我家境比較困難,所以在這兒兼職。」
何東帆父親深沉地『嗯』了聲,抬起眼皮,放下些戒備心:「你要跟我聊什麼?」
寧欣直道:「你認為何東帆偷錢的事。」
何東帆父親沒想到寧欣知道這事兒,他微微愣神後,拒絕討論此事:「這是我的家事。」
「我知道是您的家事,但這事關重大,關乎一個未成年的名譽和自尊心,我此刻也是用何東帆老師的身份同你聊這件事。」
「」
「我想問問您,這件事你調查了嗎?有證據嗎?」
「怎麼調查?報警嗎?真把他抓進去嗎?」
也就是說,沒調查,沒證據?
「何先生。」寧欣語氣微重,「您這是已經給他定罪了嗎?」
何東帆父親理直氣壯質問:「那些天家裡只有他一個人,難不成錢能憑空消失?這還需要怎麼調查?」
這理由,寧欣覺得荒謬。
從一個父親口中說出來,更是荒謬。
何東帆父親又說:「他小時候很乖,可是初中開始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混,被帶壞了。從那會兒起,他成績一塌糊塗,初三終於有點起色考了個好高中,我還覺得他懂事了,把他接到身邊,結果高中成績不理想就算了,還叛逆不聽話,我讓他往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