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山脈深處,血族城堡內。
高居王座之上的紐曼一手握拳托腮,一手輕輕撫摸著懷裡的奶貓。
布金仍在講述,從他們入侵路禹領被抓受困於監牢,到重獲自由後在路上的驚險遭遇。
宮殿兩側端坐的血族長老們聞言交頭接耳,不少在得知布金與納靈被俘後憤怒地要剝奪六翼頭銜的人此時重提自己的觀點。
「靈魂層面的恐懼,對於血族天賦根源的壓制…」有長老玩味地重複著布金敘述中所使用的詞,「聽上去…你很恐懼那個叫做路禹的男人。」
布金大汗淋漓:「他的僕人名為須臾…我所恐懼的是她…」
「我更想知道,這是否只是一個藉口,是你實力不濟,害怕責罰尋找的託詞。」有人說,「你描述中的敵人更像是超越了我們認知範疇的更高階魔法師,剛才長老席上有人說得好…你描述的,還像是一個神明捏造出來,專門抹殺血族的獵手。」
布金不知所措,他只是將自己面對須臾時的驚駭認真描述出來,不曾想從上至下對於他的描述都充滿了質疑。
紐曼始終沉默不語,他將所有長老的反應盡收眼底,等到布金冗長的描述結束,全場只剩下oo@@的聲響,這才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卷屬拿起金色小錘輕敲置於王座旁的小鍾。
一臉三聲鐘響,紐曼將歪斜的身子擺正,神情凜然。
布金惶恐地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紐曼制止了來自長老席的責問,他抱著貓離開王座,一步步走下台階,來到布金身邊。
「強大的對手總是會在戰鬥中給予我們的勇士極大的壓力,布金的描述應該讓我們引起重視,認真審視這群卑劣入侵者的實力,而非對他的指責與謾罵…」紐曼玩笑道,「我們可不是人類,清算同族可以毫無顧忌,畢竟他們人多。」
紐曼的話讓宮殿內迴蕩起一陣笑聲。
「同時我們也應好奇。」紐曼舉起手掌,示意笑聲暫歇,「個體的強大難以彌補巨大的數量差距,是什麼讓這寥寥數人敢於冒犯血族之魂,入侵這片已被我們書寫上名字的土地?」
憤怒被疑惑壓制了下去,情緒被紐曼調動起來的長老們也開始感到困惑。
「再說一遍你回來路上遇到的那件事,讓長老們聽清楚。」紐曼命令。
布金不敢怠慢。
離開路禹領地之後,布金一路疾馳,生怕人類出爾反爾,在漫長的歷史中,他們已經吃過不少次虧。
長時間沒有吸血的他本已適應,但是忽如其來的血腥味令他停下了腳步。
布金順著味道摸索前行,隔著一片小土坡看見了遠處耀眼的光,等他緩緩靠近這才發現,一路上屍橫遍野。
站在人類與血族的屍堆附近,澹澹的光勾勒出了一個模湖的人型輪廓,而他的手上則是一個奄奄一息的血族。
布金憤怒地踏步上前,卻在靠近對方的一瞬間…山崩海嘯般恐怖魔力鋪面而來。
那個人緩緩轉過身,布金卻看不見他的臉,無盡的光輝占據了他的視野,耀眼的光芒刺得他流下了眼淚,灼燒感在渾身上下蔓延,像是被烈火點燃。
布金只能感覺到對方在快速向自己移動,六階的本能以及豐富的戰鬥經驗救了他,不退反進與那釋放著光芒的人型勐烈地對撞,在僅憑下意識地攻擊中,布金僥倖命中了對方。
然後,布金逃了。
長老們再度露出了鄙夷之色,紐曼卻把手按在了布金的肩膀上。
紐曼的卷屬託舉著一個金色的盤子走了出來,一片繡著銀楓樹葉的衣服破片在長老席上被傳遞著。
「這個圖桉…」
「銀楓樹葉似乎是…教國!」
宮殿內一直保持沉默的長老們炸了,他們敲打著桌子,要求傳遞速度加快。
無法平靜,每一個血族長老在看到衣服碎片之後目光呆滯,神情凝重。
在血族中,教國常被一些人稱之為光輝之國,而優勢種血族最懼怕的恰恰是光魔法。
梅拉四國建立以來,疆域不斷擴大,在最近的一百多年內趨於穩定。
碎金城處於整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