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能讓她跑出來,你到底行不行啊。」
「璐璐在這,八階魔法師想跑,也不容易攔截吧,而且我稍微試了試知識之書,效果很不錯,下次教我幾個限制型魔法,這樣就能完整輸出一整套了。」
對話一字不落的被濁魘聽了進去。
果然從一開始,這兩個人就沒有盡全力,這輕鬆寫意的三言兩語讓濁魘被算計的憤懣煙消雲散,內心只剩下了苦澀。
八階魔法師用光魔力也會變得比普通人還要虛弱,帶翅膀的召喚物徑直抓住了她的頭髮,強行把她低垂的頭拉了起來,濁魘想說些什麼,但口腔中的異物感讓她只能劇烈地咳嗽,最終又吐出了一口混雜著穢物的鮮血。
濁魘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男人的臉,一張沒什麼特色的路人臉,他正彎腰俯視著自己,並轉頭和身後的光魔法師說話。
「你是說,她能在魔力感應中消失,瞬間出現在我身邊,還能一下子隱匿遁逃的能力是種族天賦?」
「暗精靈中的夜隱種,沒有光魔法驅散,她不想和你的召喚物打,你確實不太能拿她怎麼樣。」女人頓了頓,一直貶低男人的語氣突然一轉,「不過,做得挺好了,雖然是個廉價八階,但戰鬥經驗挺豐富,連續近身都拿你沒轍,繼續努力哦,臭水產。」
「這話說的,反倒是我像七階,你才是八階了。」
「位階不代表戰鬥力,要不我們回去之後試試?」
「好啊,我這就召喚車車!」
揪著自己頭髮的帶翅膀的女人突然開口:「車車懇請你不要在那種場合召喚出它,它願意無私地把這個機會讓給其它召喚物。」
女人嘿嘿直笑:「不愧是智慧之神,車車還是懂事啊。」
「有沒有可能……它只是不想傷害主母。」
女人瞬間語無倫次,婉轉動人的聲音在發顫:「什麼主母,你又在亂說什麼!」
被強制昂著頭的濁魘胸腔火辣辣的,又是一口血上涌,然而帶翅膀的女人並沒有放開她頭髮的意思,血水嗆進了鼻腔,讓她快要窒息了。
在逃脫失敗的一刻,濁魘就想像過自己的死法,但這絕不包括被迫傾聽一對情侶帶著召喚物在自己面前打情罵俏,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甜蜜與酸澀,最後被血沫嗆死。
當著她的面羞辱她的戰鬥力,然後瘋狂秀恩愛……這到底是什麼酷刑。
還有些許求生信念的濁魘現在一心求死,不僅能少受一些肉體傷害,還能避免被精神上凌虐一番。
她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但眼前面對的是個死局,無非怎麼死罷了。
「投降乞饒也許有用?」她自嘲地想。
情侶二人組的互相傷害環節終於結束,他們向濁魘投來了視線。
濁魘頭髮一松,無力地腦袋微微垂下,她勉強抬起沉重的眼皮,準備迎接自己最後的命運。
實在不想糊裡糊塗地死去,濁魘咽了口血沫,虛弱地問:「你們到底是誰,誰讓你們襲擊我們的……梅拉召喚師中,沒有你,這樣的異類……你是,異大陸訪客?那位擊敗了暴食者的人?」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擊敗暴食者的異大陸召喚師啊,哈哈哈哈。」男人哈哈大笑,「當初編的小故事仍舊很有市場嘛。」
濁魘頭皮發麻,藍寶石般的雙眸戰慄地顫動,隻言片語間,她似乎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誰……
麻木的身子如有電流淌過,濁魘覺得呼吸困難:「你……不,不可能的,如果你是暴食者……那光魔法師,塞拉?」
光魔法師褪去長袍,傲然挺拔的身姿讓濁魘險些腦袋快要炸開了。
「塞拉·奧菲利婭……那麼……」
濁魘左顧右盼,尋找著那個遲遲未曾現身的死靈術士,突然一個恐怖的猜想在她的大腦中閃過。
面對那個足以擊毀她認知的可怕真相,濁魘牙關緊咬,臉色蒼白。
「你要找死靈術士嗎?」塞拉打了個響指,不遠處隱隱閃爍的靈體束縛得到解脫,紛紛逃離了這片他們感到陌生的土地,「我就是。」
濁魘再次吐血,除了認知受到衝擊而心神動盪,剩下的,是浩瀚無盡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