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安慰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業務不相關的人，不斷出現在出國小組的人員名單上。去年公司的紀檢書記參加了香港展銷會，趕上費用包幹，就是出國期間的個人花銷有規定的金額，規定金額內，如數報銷，超過這個金額，自己掏腰包，沒花完，剩下的全是自己的。為此，大家帶足了方便麵、壓縮餅乾，爭取做到不吃早點，雖不節衣，但一定縮食，為了買大件，只能摳搜自己。由於是紀檢書記帶隊，所以客戶請客的機會也少，沒有宴請，只能自己啃乾糧。後來我們科的客戶洽貿利聽說後，趕緊給他們買了好多菠蘿包當做早點。
這次的小組人員組成：黨委書記一名，一科支部書記兼科長、二科一名復員軍人、三科、五科各一名女士，加上我一共六名共產黨員。後來香港中藝公司負責接待的人笑稱：「你們首飾公司把黨委會開到香港來了！」
其實所謂的推銷小組，就是掙點出國的置裝費，拿點出國標準的補助，換點美元，再有就是挖空心思撿點小票，湊點錢買大件。要說正經地做買賣？單說。也就是說，讓各科在北京做足功課，比如我們科與香港中藝公司的成交，充數在此次展銷會；一科與香港中藝公司老早成交的首飾金額，在赴港時，如數帶去，算作在香港的成交；三科的各種玉石在北京與香港中藝公司的成交和發給別的客人的貨，亦照此辦理。唯獨現打現的，是五科的翡翠，必須得帶著現貨，和客人面對面進行買賣，摻不得任何水份。這樣就形成了幾方共贏的局面：第一，體現黨委書記帶隊，依然有好的成交；第二，赴港小組的成績突出，以後就可以不間斷搞此類活動；第三，香港中藝公司在成交數字上個拿10%的佣金。這樣的話，大家挨而不傷，皆大歡喜，合樂而不為呢！我已經將近2年沒有出國了，先掙了置裝費再說。
現在的狀況是，人都還沒有到香港，但任務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到香港後就剩下吃喝玩樂了。如果不再出什麼么蛾子，大家都別瞎較勁，再弄個幾百美元，那就完美了。剛到香港，我和支書記住在一個房間。這還是頭一次和領導同住，不免有些緊張。住定後，支書記親切地說：「我們早就聽說，你出國時，費用控制方面很有一套方法，也很有經驗，每次回來，在外匯管理局那裡報銷都是一次過。這次我跟那幾個人都打好招呼了，一切都聽你安排，不許有其他想法。在這方面，你做主，我簽字。還有在與客戶打交道方面，尤其是和香港中藝公司打交道時，也全權由你來辦。」我一聽這囑託，還真有點受寵若驚。
這次來港，是受香港中藝公司邀請，與八年前受繁榮公司來港還是有區別的。上次來港，中藝公司只是禮節性的見了一下，這次則是總經理出面，除了在「北京樓」正式宴請了全體成員外，還專門請我們去鯉魚門吃海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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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香港展銷會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