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面從工具包里拿出一塊肉色的東西,放在一個錫盒裡端在酒精燈上烤,幾分鐘的功夫那塊橡皮泥一樣的東西就變成了濃稠的膠糊狀。
荊無面把膠糊均勻地塗抹在服務員的臉上,然後用一個牛角勺仔細的刮拭,不一會兒膠體凝固,一張精細的面具製成了。
荊無面把面具揭下來小心翼翼地粘在自己臉上,用指頭一寸一寸地把邊角處撫平,然後梳了一個跟服務員一樣的髮型,把服務員的套裝扒下來自己穿上,端著餐盤站在領班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道:
「您好,服務員,送餐。」
領班目瞪口呆地愣在那裡,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如果不是完整地看了荊無面「變臉」的過程,他一定以為站在跟前的就是服務員本人。
普拉薩德也是難以置信地看著荊無面,自己在江湖上混跡了幾十年可謂見多識廣,但是從來沒見過誰能跟荊無面一樣,把殺人變成一種藝術。
看著兩人的表情,荊無面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的「變身」很成功。
荊無面不動聲色地走到領班跟前,拿過他的步話機,雙手抓著他的腦袋一扭,咔嚓一聲,領班的頸椎直接被扭斷,臉都被轉到了脖子後面,整個人像根麵條一樣癱在了地上。
普拉薩德警惕地站起身來,荊無面冷哼一聲,端起餐盤走了出去。
「沙皇一號」在二樓的最底端,「服務員」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髮型之後,這才開始敲門。
「誰?」
「您好,服務員,送餐。」
門咔噠一聲打開了,阿沖把「服務員」讓了進來,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到床上躺下。
服務員把餐盤放在床頭柜上,雙手端起一碗魚子醬遞給阿沖,阿沖正待伸手去接,服務員放在碗底的右手中紫芒一閃,突然向阿沖喉間刺去。在如此近的距離發難,毫無防備的阿沖絕對無法躲開!
讓荊無面意料不到的是,這快如閃電的一擊竟然被阿沖擋住了。冰魄毒針停在阿沖身前數寸的地方再也刺不下去。阿沖的右手如鐵箍般緊緊抓住荊無面的手腕,荊無面正在愣怔的時候小腹突然一陣劇痛,阿沖右腳不偏不斜地踢在他的丹田上,荊無面整個人像風箏一般向後飛出數米,「啪」地跌在地板上。
阿沖從床上一躍而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荊無面跪在地上捂著小腹,嘴角湧出一股鮮血,「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荊無面剛才那一套動作看似簡單,卻是經過了嚴密的計算,內心裡不知演練了多少遍——可是阿沖卻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提前封住了自己的出手。
難道自己的偽裝被看出了破綻?不可能!
阿沖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他,荊無面突然失去了任何進攻的**。兩人交手兩次他都毫無獲勝的機會,第一次明明已經用冰魄毒針刺中了阿沖,但是他卻毫無異樣,這一次猝不及防的出手又被阿沖神奇的化解。
他、他到底是人還是鬼?
「你還有什麼招數嗎?」阿沖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心裡也在納悶,第一次他把荊無面打成重傷,這傢伙幾天後就恢復如常。剛才又是蓄足全力的一腳,普通人內臟都震碎了,荊無面竟然沒有當場痛暈——這傢伙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做成的?
荊無面緩緩地站起身來,「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北野沖,你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嗎?」
阿沖臉色一變。
正在這時,「砰」地一聲門被撞開,普拉薩德端著一支微沖闖了進來。槍口徑直指著阿沖。
荊無面緩緩地退到普拉薩德身前,惡狠狠地說道,「開槍!不要管他死活……」話音未落,腦後突然挨了一記重擊,荊無面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
醒來的時候,荊無面發現自己仰面躺在一間潮濕陰暗的地下室里,雙手都被精鋼鐐銬牢牢捆住,拴在兩邊的水泥柱上,荊無面掙扎著站起身來,感覺腦後一陣劇痛。
「普拉薩德,我草擬媽的!」荊無面低聲咒罵著——用膝蓋也能想到背後下黑手的人是誰了。
荊無面終於明白為什麼阿沖會提前防備自己的動作了,原來沙皇宮是普拉薩德布下的一個圈套。但是荊無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