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從床上爬起來,下意識的就要過去。
卻見左先生坐在門口「吧嗒吧嗒」抽著旱菸,冷冷地看向我這邊。
隔壁的悽慘聲越來越大,鞭子抽打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我迎著左先生的目光,狠狠地瞪著他,心裡像被針扎著似的難受。
「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左先生敲了敲手中的煙杆,臉上目無表情。
不等我回答,他接著說道:「你心疼那丫頭,想去幫她?」
「是!」我沒有否認。
周媚是因為救我才被周記先毒打的,我不可能無動於衷。
左先生不屑地道:「你過去是自尋死路,還會連累那丫頭遭更多的罪。真想幫她,就把本事學好,有能力擺脫周家,帶她遠走高飛。」
我怔住了,那天晚上周媚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回床上睡覺去吧。」
左先生起身,將煙杆插在腰間,邊往外走邊道:「記住,只有當你擁有了足夠大的本事,才有資格當英雄,才有能力去保護你身邊的人。」
這番話對我的觸動很大。
我想到了母親,想到了姐姐。
如果當時我有能力保護她倆,有能力制止秦大千施暴,家就不會散,我們也將是另一種人生。
隔壁的動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不過我懸著心卻並未就此放下。
周媚為了救我,受了不少折磨,這個恩我必須報。
我要帶她離開周家,擺脫周記先的控制。
但前提是,我要有強大到可以抗衡周記先和整個周家的實力。
在沒有這個實力之前,我得忍辱負重,苟且偷生的活著。
能活下來,才是王道。
打定主意後,我將左先生放在桌上的食物全部吃光,然後倒頭睡覺。
十天後,我基本恢復到了先前的狀態,左先生讓我繼續站刀樁。
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排斥。
儘管腳被割傷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我一直咬牙堅持。
而且,我把每次站刀樁的時間延長了一倍,頻率也增加了五成。
一個月,兩個月
一年後,我腳底肉繭越來越厚,也越來越硬實,站刀樁就很少再受傷了。
等到我連續三天站刀樁都沒受傷後,左先生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我入天師門的第一個條件已經達到了。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左先生提到天師門,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周家確實是江湖世家,但並不是什麼天師門,而是外八門中的殺門。
周記先和楊彩珠時常跟我提及一些江湖門派的事兒。
江湖門派有「三教九流」和「八門」之說。
「江湖八門」很有講究,舊時分為明八門和暗八門。
現在也叫內八門和外八門。
「江湖八門」基本包含了江湖中所有的門派,唯獨沒有左先生說的天師門。
除了左先生,我也從未聽到其他人提及過。
本想問問左先生關於天師門的情況,但話到嘴邊,終究是沒勇氣問出口。
倒是自從過了站刀山這道考核後,左先生對我的態度有了些許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了。
偶爾還能閒扯幾句。
不過他對我的訓練還是那樣嚴厲殘酷,一點都沒有放鬆。
舞刀弄劍、拳腳功夫什麼的自不用說,這些都是入門的基礎。
還有聽聲辨位、蒙眼識字、舌嘗百草知其毒等等,只有我想不到,沒有左先生做不出來的。
最讓我費解的,是每天睡前,還得背一些生澀難懂的口訣。
每個口訣,都對應著一套手印指訣。
左先生說口訣配合手印指訣,能釋放罡氣。
罡氣可以降妖伏魔,克制山精林怪,還能驅趕邪祟。
我沒感應到什麼罡氣,只覺得無比繁瑣,心生厭惡。
見我有些心浮氣躁,左先生又道:「教你的這些,不僅是你入天師門的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