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我點破,沒有半點慌張。
反而理直氣壯的說道:「沒錯,從你們進入古槐街,就被榮門的兄弟給盯上了咱能不能先不聊這個話題麼?剛才我說到哪兒了」
「哦,想起來了你敢去七爺罩的場子訛錢,膽子還真是肥。上一個像你這樣,得罪七爺的人,墳頭草估計已經幾米高了。」
「七爺是誰?」
我淡淡問了一句。
「七爺呵呵,七爺是你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少年雙手插兜,邊嚼著檳榔,邊說道:「別說是你,就算是什麼同盟會,也不敢得罪七爺。在古槐鎮,七爺就是天,出了古槐鎮,他照樣還是爺」
我笑了笑,沒說話。
聽少年的口氣,七爺應該屬於左先生所說的,江湖大佬了。
「草,你笑什麼?」
少年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在七爺的場子,找他的人訛錢,那就是打他的臉。像七爺這樣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臉面。你這樣做,七爺會善罷干休?」
我淡淡的問他:「那你說該怎麼辦?」
「簡單!」
少年上前,摟住我肩膀,說道:「把你從七爺場子裡搞的錢,分我一半,這件事我幫你擺平。」
說著,這傢伙又伸出了手,找我要錢。
看得出來,他很得意,也很自信。
他認為我了解了七爺的背景後,一定會害怕。
只要我害怕,就一定會聽他的。
「你跟七爺很熟?」
我故作驚訝的看著少年。
少年似乎很享受被人仰望的感覺,拍著胸脯,說道:「不是跟你吹,古槐鎮混江湖的,哪個不知道我鄒浪,是榮門的高買?」
一般的榮門弟子,稱為小賊。
只有手段極其高明的,才能叫做高買。
這個叫鄒浪的,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小。
另外,還無比的自負。
「草,你不會以為我在騙你吧?」
見我不說話,也沒有掏錢的意思,鄒浪有些惱怒了:「得,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懶得跟你白費口舌了。等著吧,最多三天,七爺就會找人弄你了。到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說罷,鄒浪罵咧咧的走了。
這傢伙,知道在我身上無利可圖,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至於他說,七爺要找我的麻煩。
我不以為然。
有左先生這個靠山在,我更不會害怕。
夜色越來越深,丁曉燕還沒有回來。
我決定摸進莊府,去探探裡面的情況。
弄堂一片寂靜。
連個蟲鳴聲都聽不到。
我躡手躡腳,摸到莊府左側的一棵大樹下。
頓時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兒。
爬上樹。
莊府大院的情況,看得一目了然。
滿院都種著花花草草,五顏六色,奼紫嫣紅。
花草之間,還有幾株青翠的毛竹。
一條青磚石路,從大門通往主宅。
正看著,就見一道人影,端著水盆,從主宅往側面的廂房跑去。
行色匆匆。
顯然是有什麼緊急的事兒。
我從樹梢躍到圍牆,確定沒有暗哨之後,滑落到院子裡。
借著夜色和毛竹的掩護,悄無聲息的閃躲到廂房的窗戶前。
窗門緊閉,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
只能聽到陣陣痛苦的呻.吟聲。
我從柱子爬到了廂房屋頂,輕踩著瓦片,蹲在一處透出屋內燈光的位置。
瓦片間的縫隙很大,可以清楚的看到廂房裡,一群人正圍在床邊。
除了李付強和唐裝老者外,其他人全都戴著儺舞面具。
我無法判斷這些戴面具的,是不是殺門的人。
但,床上躺著的,卻是周妍瀟。
此刻,她臉色慘白,脖子以下全部呈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