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zggrace!howsweetthesound!thatsavedawretchlike!(奇異恩典,何等甘甜,我罪以得赦免)」
忽地,一陣清亮的歌聲在沉悶壓抑的地下室響起。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少女倏地瞪大雙眼,轉頭望向從她進地下室起,就一直站在門邊望著她和小語的男生。
清澈的嗓音、悠揚的音符,帶有聖潔光輝的曲調,在這一剎那間共同鑄就成由聖泉水所鍛造的利箭,直直的插入少女心底最柔軟、最神聖、最溫暖的那片伊甸園。
「ioncewaslostbutnofound,wasbldbutnowisee(前我失喪,今被尋回,瞎眼今得看見)」
清唱!就單單只是清唱,沒有伴奏,沒有和聲,沒有唱詩班,更沒有在充滿哥德式風格與巴洛克風情,雕刻著聖人像和擺著莊嚴肅穆十字架的教堂。
偏偏清唱才是這首歌最扣人心弦的演繹方式。
聲動梁塵,迴旋的歌聲好似一個長久被關在漆黑、陰冷、潮濕監獄的罪犯,看到監獄大門打開後的第一縷光;好似輕生的人從高樓頂端一躍而下,頓感懊悔之時緊緊攥住他身體的那一隻手;好似患有癌症晚期的病人已經被迫接受死亡,醫生的一句你還有救。
這首《aazggrace》被全世界基督徒們奉為基督教聖歌,在他們眼裡或許代表著懺悔、感恩、贖罪。
可在少女心中它僅僅意味著重生……
那也是初秋的夜晚,空氣中散發著淒迷的香氣,悲哀而沉重。
一個7歲小女孩蜷縮在房間最黑暗的角落裡,雙手緊緊纏繞著弱小的身體,腦袋深埋進拱起的雙腿。哭的撕心裂肺,哀哀欲絕,淚水浸濕了她單薄的白裙,也徹底粉碎了她心底的純淨……
一個稚嫩的童聲響起,「wasgracethattaughtyhearttofear,andgraceyfearsrelieved(如此恩典,使我敬畏,使我心得安慰)」
聽見歌聲的小女孩漸漸地由嚎啕大哭轉為抽泣嗚咽,稚嫩的童聲一遍又一遍在小女孩耳邊迴蕩。
不知多了多久,小女孩的哭聲才漸漸停息。
終於女孩抬起了頭,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向坐在窗前月光下吟唱的小男孩。
此時男孩的歌聲已然沒有起初那般清亮,夾雜著一絲沙啞。
可這沙啞的童聲卻宛如一道光驅散小女孩心底最深的陰霾。
「howreciodidthatgraceaear,thehourifirstbelieved(初信之時,即蒙恩惠,真是何等寶貴)」
此時的地下室內,少女凝望著倚靠在門邊淺唱低吟的少年,月華如水透過頭頂的天窗傾瀉而下,明亮的光暈靜靜地在少年精緻的五官上流淌。www..org
少女眼中的淚水早已悄然滑落,滾燙的淚水滴至冰涼手心留下了一片溫熱。
少女回頭,不知何時起,小語已經微微探起了頭,露出了她的濕漉漉雙眼,雖然眸中還盛滿了悲戚但已無冬日的冷冽。
歌聲走近,少女抬眼,男生在小語左側的地板坐下,凝視著二人,散滿了一地的溫柔。
清晨,少女漫步在去市醫院的路上。
小語在出事當晚還是被送入了醫院,經過全面的檢查之後,認定有輕微腦震盪,全身上下有多處擦傷和兩處挫裂傷。醫生建議先住院觀察一周,視恢復情況再決定是否出院。
小語的兩處挫裂傷在皮下層,需做清創縫合。
恰巧當時少女就站在一旁陪她,看著小姑娘身上血淋淋的傷口心都直哆嗦。
在醫生縫合時,小姑娘硬是咬著牙強忍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愣是沒讓它流一滴下來。
人都是在苦難中成長,7歲大的孩童一夜之間也學會了堅強。
這不,接下來的一周。
少女天天都定時定點去醫院報道,一方面是想藉機開導小語,怕她會留下心理陰影;另一方面,也能幫小語媽媽分擔一部分。
畢竟一個女人,又要賺錢,還要照顧兩個病人,實在分身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