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這漫山遍野的人屍,馬屍,被鮮血染紅的青草地,帶兵的西軍軍官縮了縮脖子。
此時,從城內兵營趕來的西軍騎兵越來越多,整整一個連的西軍騎兵聞訊趕來,安撫著受驚的戰馬,瞧著這些被伏擊,被打死的人
道路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躺了一地,天空中聞風而來的烏鴉,在不停的盤旋著,讓這畫面顯得越發驚悚。
全副武裝的西軍官兵,此刻感到了深深的不安,是什麼樣的一股力量,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完成伏擊,並從容撤走?
這一切都透著詭異。
「呼。」
幾名西軍軍官正要下馬查看屍體,可是炎炎夏日,卻驟然之間變了天,海面上頃刻間烏雲滾滾。
起風了。
「嚓,嚓。」
遠處的海面上烏雲壓頂,電閃雷鳴,一場暴風雨隨時都會落下,這讓西軍軍官有些無奈,叫人草草檢查了一下屍體,象徵性的做了個記錄。
軍官便揮了揮手,發出一聲低喝:「收隊!」
成群結隊的西軍騎兵,草草將屍體扔到了路邊的灌木叢里,便又翻身上馬,疾馳而去,從此科隆城外多了一處亂葬崗。
陰森的亂葬崗成為了波瀾壯闊的大航海時代,加勒比海沿岸又一堆消失在歷史長河裡的森森白骨。
這種事雖然不常見,可也沒什麼稀奇的,這海盜橫行的加勒比海哪天不死幾個人吶。
「嘩。」
不久,瓢潑大雨隨之傾盆落下,將整個加勒比海沿岸籠罩在白茫茫一片的雨幕中,伸手不見五指。
當夜幕降臨,陳子龍騎著馬,帶著三百多弟兄出現在城外二十里,那位唐人街大佬居住的西洋式莊園。
「嚓,嚓。」
此時天上電閃雷鳴,加勒比海的第一場暴風雨降臨,將三百餘騎澆了個透心涼,從頭到腳連戰馬都濕透了。
「滴答,滴答。」
成串的雨滴從帽檐滑落,陳子龍扭頭看了看猶太少女艾米麗,她身上的獵服已經濕透了,粘在傲人修長的嬌軀上。
瀑布般的金色頭髮,濕漉漉的披在了潔白的肩頭,猶太少女正在衝著他盈盈淺笑。
「呵。」
陳子龍也微微一笑,又看了看身後三百多弟兄,都騎著馬,提著黑洞洞的燧發火槍,在夜幕中好似死神一般肅立著。
「呼。」
陳子龍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又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因為伏擊成功帶來的成就感,讓他心中不由得亢奮起來。
苦心經營多年,他終於掌握了一支堪比正規軍的精銳兵馬,並且帶著這股精銳闖入了加勒比,好似秋風席捲落葉一般將對手橫掃了。
這是廢話,他手下這幫是什麼人?
早些年在海上討生活,人人都是江洋大盜,後來在舊金山聚義,再回來被大明步戰隊接收,整編,還參加過正規戰爭。
他這夥人放在歐洲前線大規模正面戰場,興許沒什麼用,可擱在這加勒比海沿岸,那就是精銳中的精銳。
有此精兵天下大可取得!
此時陳子龍精神大戰,看著正前方黑洞洞的洋房大門,便決然的揮了揮手:「上!」
「希律律。」
前後左右眾兄弟紛紛舉著火槍,打馬上前,先扔出繩索,又用高大健壯的戰馬將大鐵門拽開了,便橫衝直撞了進去。
「砰,砰。」
「嚓。」
院內驚呼聲四起,頃刻間,火槍爆鳴聲和不時響起的雷聲混在了一處,莊園裡負隅頑抗的護院,打手在騎兵衝擊下紛紛倒斃,潰敗。
不出一刻鐘,那位白髮蒼蒼的唐人街大佬被揪了出來,好似鵪鶉一般跪在了陳子龍面前。
外面依舊風雨大作,血污順著流淌的雨水匯聚成了溪流。
「啐。」
瞧著這黃皮,白心的同族之人,陳子龍難掩心中厭惡,一口唾沫啐了過去,不悅道:「殺了。」
什麼玩意兒啊!
如今是什麼世道,咱大明在歐亞大陸如日中天,雖說海上實力還很弱小,可好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