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尋找了一會,終於找到昨天我落腳的地方。很不自然的,我轉了一圈右手中指上的銀戒指。心道這玩意兒能辟邪,更何況這大白天的,怕啥!
然而我們又縮小範圍找大衣的時候,卻是再次讓我心生寒意。就在大衣不遠處,有一個看上去布滿雜草的小土包。而土包上,一塊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風吹雨打的石碑倒坍在上面。石碑上的字跡已經看不清楚,而且周圍已經殘破不堪。
"去尼瑪哦!"我咒罵了一聲。一是之前聽韋先生說,遇到那些東西時罵髒話,要凶。雖然現在沒有遇到,不過我也是不自然的罵了一句。二,其實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恐懼。
"喲,昨天你跑得凶嘛。"韋斌繼續發揮他不適時宜的幽默。換來的,卻是我恨恨的一瞪眼。隨後我倆頭也沒回的走回工地。下山的步伐,很不自然的,我們都同時加快了幾分。
過後我曾問過韋斌,那一天他怕不怕。他只是苦笑著點了點頭。這個比我大十一歲的老男人,那靦腆的笑容讓我當時差點沒一口酒噴出來。而後他又告訴我,其實那天他說那一句話的時候,是在對那塊墓碑說的。
工地上辦事的燈具什麼的,其實用不著我跟韋斌親自去布置。下午的時候,我們一個電話就把另外一個跟我們一起管理的中層叫了過來。跟我同姓,也姓劉,只是這個真沒任何親戚關係。
劉江,年紀跟韋斌相差不多。只是這個人,卻是我們這齣名的地頭蛇。黑的白的,花的麻的什麼他都懂。他只是一個電話,不一會功夫就有幾個看似電器工人裝扮的人趕了過來。簡單的介紹之後,人家就幫我們把晚上用的探燈什麼的都布置妥當。
"你遇到鬼鬧安?"
全部安排妥當之後,我們三人圍坐在帳篷外的桌子邊上。只是這個說話從來就有些大大咧咧的傢伙直接丟出這麼一句。
"遇你仙人!"
韋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的大半瓶白酒,我們三人一人分了一杯。而他那一句話,差點沒讓我把杯子給打翻。
"不要慌,你怕它個求。等晚上整完事情,我喊起先生一起再上切一趟。直接幫你把他們收鬧算求。"
劉江說話總是那麼嘻嘻哈哈。似乎,在這個人心裡就沒有任何不開心的事情。而他的話,也很成功的激起了我有些可憐的膽兒。
夜晚八點多,我們三人一人吃了一個公司讓人送來的盒飯。當然,死者家屬的盒飯肯定是比我們要好得多。據說,公司已經開出了四十萬的賠償,但是家屬依舊不同意。我估摸著是想討好他們,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不多時候,一個看上去像模像樣的香案已經布置完畢。先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請來的,反正那口音不是我們縣的。聽上去,似乎跟貴州話都有些不搭調。
然而出乎我跟韋斌意料的,這個看上去像模像樣的老先生,居然真的跟劉江認識。看他們那有說有笑的樣子,我心裡微微有些疑惑。劉江這個傢伙,這朋友圈到底有多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