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能是所有生命,最渴望的資源了。哪怕是擁有永恆的生命,可時間依舊是衡量永恆的唯一標準。
這是一個非常深奧的哲學問題,被人無數次的討論,也無數次的研究。
大長老在說起時間這個詞的時候,眼裡充滿了感傷——他真的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沒有多少可以浪費的時間了。
可以說,之前的他,之前的九幽派,是非常不幸的。他們被天劍神宗追殺,一路這麼跌跌撞撞的走來,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失去了數不清的同伴。
可他們又是幸運的,在絕望的時候,他們找到了新的世界,一個嶄新的,可以不再擔心天劍神宗追殺的世界。
捏緊了手裡的黑色長劍,大長老走下了山坡,他已經看夠了遠處那排山倒海的炮火,也已經對愛蘭希爾帝國的強大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這就夠了,在看過了在愛蘭希爾帝國軍隊內服役的其他種族之後,對於愛蘭希爾帝國願意接受天劍神宗叛逆的事情,大長老有了自己的判斷。
確實,他也認為自己這個時候就下定論還是太過草率了一些,可時間已經不允許他胡思亂想了。
走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大長老將自己體內的靈氣,緩緩的輸送到了黑色的長劍劍身之中。
仿佛是在回應他的力量,那柄黑色的長劍,開始緩慢的,如同呼吸一樣的,開始有規律的閃爍起了黑色的光芒。
說是光芒,其實也並不是真正的光,那些氤氳之氣環繞在長劍上,就仿佛無數雙手,正在拼命的拉扯周圍的空間。
「我的時間不多了……馬文先生……來這裡見到你們,是我最後能做的事情了。」他看著自己的長劍,正在吞噬著自己的生命,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我的靈魂即將消散。」大長老示意馬文自己坐下,然後用另一隻手端起了茶杯:「很久很久之前,比你想的還久的時候,我就身負重傷了。」
那茶杯里是他們剛剛走出去的時候,就倒好的茶水。現在已經涼了,蜂蜜的甜味帶著淡淡的芬芳,讓大長老忍不住輕輕的嗅了嗅。
他輕輕的品嘗了一口,甘甜和苦澀在舌尖徘徊,讓他幸福的閉上了眼睛:「我原本以為,我這一生可能都要在貧窮苦難和躲藏隱忍中度過了……」
「不過,來到這裡之後,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美好。你們對美食的追求,讓我這些日子吃到了不少從前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好東西。」他放下了茶杯,睜開了眼睛看向馬文。
「所以,我寧願相信,擁有這麼璀璨的文明,你們不會食言而肥……讓我這個將死的老頭子,帶著遺憾離開。」說到了這裡,大長老笑了笑,然後指了指遠處物資箱子上的海報:「你們喜歡美麗的東西,並且願意保護這些東西,這就夠了。」
那張被印刷在補給物資上的海報,是永恆地區的一個少女組合的照片,在那個箱子上,笑靨如花的女孩兒們,手裡拿著的是肉鬆麵包的包裝袋。
實際上那並不是軍用物資,只是如今為了保證前線作戰部隊的食物多樣性,很多零食向的東西,也都被採購,然後運輸到前線來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那隻一直沒有動彈的,握著長劍的手,已經迅速的乾癟起來,就仿佛是被抽乾了的酸奶包裝盒一樣,扭曲變形。
而隨著他的手不斷的乾癟枯裂,幾個人形漸漸在帳篷里凝實。這些人都穿著一襲黑衣,高矮胖瘦各有分別。
「事實上,等我把整個九幽派傳送過來,我的生命也就要終結了,能在死之前享受到那麼多好吃的東西,已經讓我非常滿足了。」
「這個……實際上……我們還有許多你沒吃過的東西……而你吃的所謂的美食……其實在我們愛蘭希爾,並不算什麼。」馬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大長老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你知道在逃亡的過程中,我們都經歷了什麼嗎?每天食不果腹只是困難中最容易克服的了。」
「我們曾經躲在山裡,幾天幾夜都不敢點火取暖,修為高深的也無所謂,可那些修為稍低的人,就難熬了。」他回憶著遙遠還有最近發生的事情,眼裡充滿了遺憾:「病了沒有靈藥,餓了沒
1366九幽派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