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天亮了?)
亂葬崗外,月光暗淡,陰風陣陣。
「怎麼還不出來啊!」
文才踱著步子不停念叨著,時不時看一下手中的瑞士表,心中替林桓和秋生擔心不已,此時已經快到一刻鐘了,可兩人的影子卻始終沒有出現,難道真出事了不成。
再次借著月光抬頭看表時,文才突然感到腳下一滑,整個人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坐起來仔細一瞧,原來是踩到了草中的一根腿骨。
「對不起,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文才趕緊雙手合實道起歉來,卻感到手中有些異樣,打開手一看,原來是林桓留給他的瑞士表已經摔成了散亂的零件,破碎的玻璃還在他手上劃了道口子。
「不是吧!」
文才當即慌了,顧不得自己的傷便拼湊起來,可做工精細的瑞士表,哪是連木匠學徒都沒當過的他能拼起來的,最終只好放棄了這個辦法。
「嗷~!」
禍不單行,當文才決定趕回義莊向九叔求援時,他悲催的發現四周的草叢裡圍滿了一雙雙幽綠的目光,像盯著一頓美味的大餐一樣盯著他。
「嗖!」的一聲,文才以最快的速度躥上了一棵樹,緊緊抱著樹幹不肯鬆手。
「完了完了,師兄他們救不出來,我也得餵狼了,師父文才好想你啊!」文才看著狼群把樹包圍後悲嘆道。
……
農家屋內,秋生正與尖嘴老者推杯換盞,桌上擺滿了精緻的糕點。
「來,小哥好酒量,老夫再敬你一杯!」老者給秋生的酒盅添滿,舉杯道。
「老伯,我實在是喝不下了,嗝~!師兄和文才會等急的」秋生醉眼迷離的說道。
「哎,不妨事,不妨事!現在時辰還早,霧還沒散,我們再喝幾杯」老者笑眯眯的回道,身後一根黃色的尾巴擺來擺去,顯得愉快極了。
「那~好吧,哎~?這,這是什麼味?老伯你聞~到了嗎」正要舉杯的秋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用鼻子在空中嗅了嗅後,皺起眉頭向老者問道。
「有味?沒有啊,小哥想必是聞錯了吧!」老者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抬頭對秋生說道。
「不~不可能,我明明,聞到了一股騷味啊!」秋生不解的摸了摸頭。
「呵呵,這些小事談他做甚,我們來繼續喝酒吧!」老者大氣的舉杯說道。
「算了,老伯,我真該走了!」秋生擺了擺手,晃晃悠悠的欲要起身。
「小哥,今日你我一見如故,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當講不當講!」老者一下按住秋生的手,真誠的開口說道。
「好說,老伯的事我秋生絕對在所不辭,你說吧」秋生拍著胸脯回道。
「無他,唯借小哥肉身一用而已!」老者咧嘴笑道。
「簡…什麼?」
秋生話剛說到一半,便突然反應了過來,隨後愕然地向老者看去,卻只看到了一雙宛若漩渦的眼睛,接著人就失去了意識。
……
「小伙子跑什麼,怎麼不管大娘了呢,不是要背大娘下山嗎~,不是要背大娘下山嗎~,不是要背大娘下山嗎~」
林桓耳邊不停的傳來這句話,讓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了起來,身上越來越重的感覺壓的他喘不過氣,刺骨的寒意也快速滲透著他的軀體,腿上也如灌了鉛一樣難以邁動,但林桓卻不敢停下自己的步伐,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停了下來,就是陰氣徹底占領他身體的時候,到時候生死可真由不得他了。
「嘿嘿,還堅持什麼呢,放棄吧,將心神打開,老婆子會讓你死的痛快些的~」見林桓還在堅持,那實靈又在他耳邊古惑道。
「好累啊~」
雖然知道耳中全是鬼話連篇,但林桓還是漸漸放鬆了下來,他實在是撐不住了。
在林桓將要徹底閉上眼睛的時候,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只見他自小便掛在脖頸上的那枚藍色符篆暗波流轉,輕輕一顫,一道極強的生命氣息沒入了他的體內,令他精神大振,再次堅持了下來。
誰也不知道,在十幾里外的義莊內,熟睡中的九叔同時唰的一下坐了起來,心裡暗道一聲不好,掐算一番後,連外衣都沒來得急穿,便向著亂葬崗的方向趕了過去,殘影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