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如此天賦的修行者,寥寥可數。
清風吹歌入空去,歌曲自繞行雲飛……
婉轉動聽的音符,隨著這一聲「請」停了下來。
餘音繞樑。
旋律仿佛飄到了天際。
飛入雲間的鳥獸,咯吱咯吱的叫聲與笛聲交融,最終消退。
紅罡散去,飛禽也漸漸退去。
只有少量的凶獸,試圖靠近九重殿的區域,被高台上的弓弩,一一擊落。
夏長秋和田不忌忘記了他們在帶路……
心中除了驚奇,還有疑惑——不是來自金蓮界的修行者嗎?怎麼會有紅蓮修行者,還是一位音律天才!
虞上戎回頭,微微一笑說道:「小師妹這一手,果然不凡。」
「謝二師兄誇獎。」被誇的海螺,高興道。
虞上戎飛回飛輦,看了一眼夏長秋,說道:「夏觀主?」
夏長秋收回思緒,眼神複雜地看著小海螺,尷尬道:「一聲驚嘆,走了神,抱歉。」
他駕馭著飛輦,徐徐前進。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夏長秋轉頭問道:「敢問老前輩,這些都是您的高徒?」
雖然早就知道,但他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這是我小師妹。」小鳶兒笑嘻嘻道。
「小師妹?」
「十師妹。」
夏長秋:「……」
十……師妹,是說這老前輩有十個逆天的徒弟?
見過的有四個,於正海和虞上戎幾乎可以逼平初九葉,這最小的徒弟,竟可以驅動凶獸。那麼,其他徒弟……
飛輦在這時,顛簸了一下。
陸州看了他一眼,撫須道:「你若害怕,現在便可離去。」
「有老前輩在,我豈會害……害怕。只不過長時間沒有駕馭飛輦,有些生澀,還望見諒。」夏長秋說道。
「我大師兄就沒那麼多問題。」小鳶兒說道。
「……」
這丫頭好像很喜歡拆台。
夏長秋不再說話。
飛輦進入九重殿的範圍以後,就不得不降低高度。
眾人抬頭觀望四周,暗暗稱奇。
這幾乎可以單獨成為一座人類城池,占地之廣,超乎想像。此前是高空俯瞰,只覺得格局和陣法令人驚奇。身在城中,氣勢恢宏的建築令人驚嘆不已,四面八方形成圓形閉環的建築群體,向四周綿延出千米的廣場,九座主殿屹立當空。
「落——「
尖銳的聲音傳來,像是皇宮裡的太監似的。
飛輦緩緩降落。
兩名御劍的修行者落在飛輦前,朝著飛輦上作揖,說道:「孔長老有請。」
「孔長老?」夏長秋躍出了飛輦,「老前輩要見的是祝長老,而非孔長老。」
虞上戎出聲道:
「抱歉,更正一下。家師要見的是司空北辰,而非長老。」
九重殿弟子:「……」
夏長秋、田不忌:「……」
難受。
「誰給了你們膽子,直呼殿主的名諱?」
御劍的弟子握緊了佩劍。
正要動手,後面不遠處,襲來聲音:「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一中年男子坐在木質輪椅上,被人緩緩推來,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還沒痊癒。
那兩名弟子躬身見禮:「孔長老。」
孔錄抬起頭,看向飛輦上的眾人,說道:「千柳觀夏長秋?」
「正是。」
「剛才吹笛之人,乃是你門下弟子?」孔錄問道。
夏長秋讓開一個身位,說道:「以音馭氣,駕馭天下凶獸,是這位姑娘。她是這位老前輩的高徒。」
輪椅上的孔錄,先是看了一眼懵懂乖巧的海螺,露出滿意的笑容,又轉頭看向了那位仙風道骨的老人,略微審視,說道:
「老先生,我看這丫頭天賦不錯,不如你將其讓給我。你開個條件,如何?」
小鳶兒正要發怒,陸州抬手制止。
陸州原本不想搭理孔錄,但孔錄這話都說了出來,又怎麼可能不做個回應,說道:
「你想當老夫徒兒的師父?」
「還望老先生答應。」孔錄語氣認真地道,「我很欣賞這丫頭的天賦,這才讓人給各位引路。」
陸州緩緩抬起手。
曲臂向前。
五指收攏元氣,無需成罡,便有一股強勁的吸引力。
孔錄心中一驚,反應不及,被吸了過去。在場九重殿弟子,立時拔劍。
陸州單掌吸住了孔錄,向前一拍。
砰!
孔錄被拍了回去,驚呼一聲,砸在了木質輪椅上,吐出一口鮮血。
夏長秋和田不忌一驚,沒想到老前輩說出手,便出手。
陸州撫須淡然道:「你連老夫一掌都承受不住,何德何能做他人的師父?」
「你——」
孔錄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又吐了不少鮮血。
「孔長老!」
陸州搖了搖頭,今天想要直接見到司空北辰,還真得出點手段。這就是大宗門的弊病。
孔錄吃了這一掌,滿臉漲紅。
十多名弟子拔劍……劍罡嗡嗡作響。
動靜太大了,引起了注意。
附近不少九重殿弟子迅速掠來。
「孔錄,你早就受了重傷,逞什麼能?」
四方機從後方飄了過來。
眾弟子同時躬身:「大長老!」
四方機轉眼變成了數米長寬之物,朝那座飛輦砸了過去。
夏長秋連忙道:「祝長老,手下留情!」
「留不得你!你好大的膽子!」
在九重殿的地盤上撒野,祝玄怎麼可能忍讓,哪怕他很不喜歡孔錄。
四方機飄來的時候。
虞上戎腳尖輕點。
虛影一閃,出現在四方機上,單腳猛踏。
砰!
有了之前的戰鬥經驗,虞上戎很輕鬆克制住了四方機,一腳將其踩了下去。
轟!
四方機像是很結實的箱子似的,砸在大理石地板上。
虞上戎依舊抱著雙臂,看向前方,道:「祝玄,又見面了。」
「是你?」
祝玄定睛一瞧,看到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