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道:「老夫自稱霸金蓮,便有無數的人稱老夫為魔……魔天閣的大名也是那時候廣為流傳。但你可知,在金蓮界,有不少人稱魔天閣為聖天閣。可見,有些東西是可以被改變的。」
陳夫點了下頭,深以為然。
這時,陳夫氣喘了兩下,臉色越發憔悴。
陸州見他氣色不好,便道:「伸出手來。」
陳夫將手腕放在了石桌上。
陸州二指切脈,感知其體內的變化,片刻過後,檢查完畢。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陳夫的體內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生命,這種力量,看似不強,卻像是慢性劇毒一樣。事實上之前陸州就施展過天書神通為他治療,這股力量能抵抗藍蓮的治療效果,可見非同一般。
「不愧是太虛大帝的手段。」陸州說道。
陳夫面色平靜地說道:「大帝通曉多種道之力量,天地規則。這種手段,對他而言,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至尊也是人,是人,都有弱點。」陸州說道,「若你死了,老夫便會嘗試使用復生畫卷,若你還活著,老夫便會嘗試各種治療手段。」
「……」
活脫脫當小白鼠的份啊。
陳夫看向陸州,正兒八經地問道:「陸老弟可否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講。」
「你是打算與太虛為敵?」陳夫問道。
太虛的強大不言而喻,作為並蒂蓮的最強者大聖人,也是唯一的大聖人,想要跟態度為敵,幾乎沒有什麼希望。太虛與九蓮世界完全是兩個概念。
從他和陸州的接觸來看,他能明顯地感覺出陸州對太虛的成見頗深。
這並非一朝一夕所堆積的成見。
陸州回答道:「是太虛與老夫為敵。」
儘管陳夫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陸州的膽大和瘋狂而感到驚訝。
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便是九蓮世界所有的修行者全部加起來,在太虛看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陳夫嘆息一聲,說道:「世人與天爭命,敗者不計其數,你有把握嗎?」
陸州指了指圓盤中討論修行的弟子們,說道:「這便是老夫的自信。」
「就靠他們?」陳夫搖了下頭,「我承認,他們的天賦很好。但……你莫不是以為在聞香谷中,修煉個十年八年,便可以成就至尊,與太虛對抗吧?」
「誰說十年八年?」
陸州聲音一沉,「十年不夠,那便百年,百年不夠,那便千年。」
陳夫被他的情緒感染,說道:「有這般信心是好事,可是,太虛終究會找到我們。聞香谷的確是一處絕佳之地,卻不是絕對隱蔽之處。太虛十殿中能人輩出,搜羅九蓮,對他們而言並非難事。」
這時,陸州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張卡。
這張最為珍貴的道具卡。
陸州沉聲道:「神來殺神。」
「……」
若是昨天的話,陳夫一定會覺得他是個瘋子,但今日凝練天魂成功之後,令陳夫收起了這種可笑的想法。
思忖片刻,陳夫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底氣源自什麼,但我選擇相信你。」
他站了起來。
道童連忙攙扶著陳夫,二人轉身離開。
陸州又看了一會兒徒弟們的修行,覺得有些無聊,便返回古建築中,獨自修行。
同時研究治療手段。
他試圖從講道之典里找到更好的法子,但每次只要嘗試感知畫卷,就會經歷一次滲人的夢境,看到那四四方方的功德石。
「這功德石到底是何物?」陸州至今也沒能找到在講道之典里看到的畫面。
「講道之典的主人是陸天通,陸天通只是真人,真人沒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那聲音的主人,應該是魔神……」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魔神是太虛的敵人,若是能找到魔神,也算是得到了一大助力。
況且,陸州從講道之典中看到的畫面和聽到的話判斷,魔神的一些見解和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