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媛媛當晚沒走,她本來想給江叔守夜的,不過因為她跟江陽已經離婚,所以她很糾結。
我跟莊岩說了包媛媛的顧慮後,他很貼心地跟包媛媛說:「希希這兩天沒睡好,你今晚就陪希希睡吧,夜裡我得陪陽子守夜,正好要跟陽子商量一下他家生意上的事情。」
包媛媛點點頭,離開靈堂時,江陽回頭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算是跟包媛媛打過了招呼。包媛媛來了之後徑直找的我,江陽也是在包媛媛給江叔燒紙錢的時候才看到的她。倆人白天什麼話都沒說,只有幾次像剛才那樣的點頭交流。
「希希,你不怨我來給他爸爸送行吧?我知道他爸之前對你跟莊岩做的事情很過分,不過他爸對我是真的好。人都是有感情的,沒能見著他老人家最後一面,來給他送送行也是情分之中的事。」
我愣了下:「媛媛,你說什麼傻話呢?我跟莊岩自己不也在給他老人家送行嗎?人死歸天,還計較那些愁啊怨啊的做什麼。」
之前來給「剩下的東西」那幾人,隔天才把東西交給江陽,臨走時還擺著臉色。
江陽打開看過,是以前的一些票據和照片,跟江叔之前暗中倒戈向黑子的事情有關。江陽默不作聲地將東西放進炭火盆里,一點點燒成了灰燼。
那天下午喪事結束後,包媛媛本來想立馬離開的,江陽主動說送送她,被她拒絕了,江陽沒再堅持,轉而說道:「那一起吃個飯,謝謝你能過來給我爸送行。」
晚飯我們一家跟他們倆一起吃的,包媛媛全程幫我餵康康,沒跟江陽互動一下,江陽也只是跟莊岩談他家公司里的事情。
他們倆雖各自說放開了,但再見面還是多了很重的尷尬。分手後再做朋友這幾個字看似簡單,真正做起來還是很有難度的。
中途包媛媛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原本冷淡的臉上掛了點笑容。我猜她是在跟她新認識的男人通了話,應該還聽她兒子咿咿呀呀了會兒,那是一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快樂。
然而,她的笑容在不知情的莊岩和江陽眼裡,似乎被解讀成了別的意思。
包媛媛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們都在看她,笑容微微一滯,笑得更加燦爛了些:「都看我做什麼?吃吧,明天早上我自己走,下一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聚在一起了。」
江陽的咬肌動了動,垂眼夾菜那一瞬,雲淡風輕地道了句:「等你再結婚的時候,一輕記得通知我們。」
「好啊,也許快了吧。」
江陽把一口菜嚼完下肚,才懶懶地勾了下唇角:「那恭喜了。」
氣氛委實有些尷尬,我低頭夾菜時才發現莊岩給樂樂剝蝦時也順手幫我剝了兩隻。江陽一會兒看樂樂一會兒看康康,我感覺他是想起了他跟包媛媛的孩子。
我抬眼想跟江陽說點什麼寬慰的話,旁邊的包媛媛忽然有些緊張地踢了我一腳。
我茫然地看向她,包媛媛立馬用特別小的幅度搖了下頭。
就在她的眉頭越擰越緊時,我恍惚幾秒後終於明白過來。她剛才以為我想告訴江陽他兒子被生下來了?確實,我特別想說,可我一直強忍著,連莊岩都沒告訴。
我倆用眼神交流著,她可能是看我確實能幫她保守秘密,慢慢地鬆了那口氣……
莊岩採購產線的事情還沒談攏,他說除了價格過高之外,還得再去談。他買產線之前需要了解產線的情況,允許的話他還需要參觀車間,很多車間不允許帶電子設備進去,所以有時候他不能及時接我我電話。
不過因為江陽家裡的情況更為緊急,所以他決定幫江陽清查下江家公司里的情況再走。
我們都以為江叔會給江陽留下一大筆錢,畢竟聽說他之前偷偷地調走過一筆錢。可江叔沒來得及交代這些事情,江陽翻遍了書房還找過江叔認識的律師,什麼也沒查到。
江陽倒不是缺錢花,他自己本身也有小金庫,他當初在我們公司理過財的那筆錢就在莊岩手裡,預備買產線用。江陽家裡還有不少賺錢的東西,真到缺錢花的時候搜羅兩件收藏品拍賣也能救急。
主要現在他們家的公司討債人太多,他想看看江叔偷偷攢的那筆錢跟公司財務上的賬有什麼關係。
反正倆人忙活了好幾天,最後江陽有讓人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