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看到莊岩下跪的照片時,莊岩正在江祖峰的書房裡跪著,平靜如水的神情就像是在參禪。
等他趕回去找他爸算賬時,莊岩已經在醫院裡躺著了。
原本堅決不想去見沈希的,可莊岩放心不下沈希跟孩子,江陽想了想,還是代替莊岩去見了她。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可看到滿臉焦急的沈希後,他的情緒還是不受控制地動盪起來。
他想,好在沈希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然他哪裡還有臉再見她。
他忽然覺得離開他才是對包媛媛來說最為公平的選擇,畢竟連他自己都鄙視他那種三心二意的感情。
回去醫院照顧莊岩那段時間,他平心靜氣地跟莊岩談了很多心事,但他刻意沒有提他對沈希的感情。他知道莊岩不會小氣到不允許他談論沈希,但不管哪個男人,都不會大方到讓別的男人惦記自己的女人。
江陽為莊岩對沈希的用情至深而震撼,畢竟他從來沒見莊岩願意卑躬屈膝到這種程度。不過是被算計著睡了一個女人,他一開始根本想不明白莊嚴為什麼會因此跑去給江祖峰下跪。
「陽子,我不會跟希希離婚,我願意放下所有的姿態,只要能平息掉你爸心裡那口惡氣就行。」莊岩說得雲淡風輕,剛才動彈時,明明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江陽哂笑:「假離婚也成,至於下跪嗎?老子就沒見你……」
「不,我承諾過不會跟希希離婚。人活一輩子,總要堅守點兒什麼,不離婚不僅僅是對希希的承諾,也是我對那個家的承諾。別當希希真有那麼堅強,說到底是個小姑娘,我是家裡的男人,有事就該由我來扛。沒能給她跟孩子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本就是我做得不夠好啊。」莊岩說著嘆了一聲,剛動了下身子就痛得悶哼了一聲。
「換做老子,早就離婚早就放棄了。不就是一個結婚證,有那麼重要嗎?」江陽咬著牙,真想回去跟他爸打一架。可話是這麼說,他終究是沒辦法跟他爸動手的,雖然平時跟江祖峰吵架的時候他確實沒大沒小了點,但他從來沒跟他爸動過手。
莊岩嘆了一聲:「重要,剛我不是說過了,結婚證是我對希希的一種承諾。你爸要的就是服軟,就是把我們莊家踩在腳下的那種滿足感,我下跪並不是在放棄尊嚴,有舍才有得,不舍怎麼得。凡事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對與錯可與不可,跪與不跪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區別。」
江陽覺得,他百~萬\小!說把腦子看壞了。他不理解莊岩的那種心思,反正他跪不了,即便是對著自己親爹他都不願屈膝。
他忽然覺得難怪莊岩最終能得到如意的愛情,因為莊岩是真的在用心,管得住身心的那種。他有什麼資格抱怨沒人像沈希愛莊岩一樣死心塌地地等著他呢?畢竟他不是莊岩,他做不到身心專一。
莊岩出院後又跑去他家下跪了,目的無非是得到江祖峰的親口承諾,承諾不再折騰他和沈希,承諾不再逼著沈希離婚改嫁給江陽。
江陽每次把莊岩拉起來,他就又顧自跪下去。
他倆小時候也一起給江祖峰下跪過,那時候他們倆年紀還小,長輩逗他們說磕頭才有紅包拿,於是倆人就傻乎乎地見到長輩就磕頭討紅包。
江陽恍惚間覺得回到了小時候,看著莊岩不卑不亢地跪著,捧著遺照跟著一起跪在了他爸的書房裡。
晚上莊岩休息時,江陽就繼續抱著遺照在江祖峰跟前跪著:「爸,你要再逼希希嫁給我,就是想逼我當和尚啊。您那不是在幫我,是想把我往死路上趕。」
江祖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躺在書房裡的那張床上,沒多大會兒便打起了呼嚕。
晚上起夜的時候,他看到江陽正跪在地上打盹。
氣不打一處來的他,撈起書桌上的戒尺就想往江陽身上抽,可到底也沒捨得下手,走到江陽跟前輕輕踢了下他的腿:「起來!大晚上的想嚇死我是吧?」
江陽一個激靈醒過來,倔強地盯住江祖峰:「不許逼希希跟莊岩離婚,你要再逼她嫁給老子,老子就再也不回這個家。江祖峰,我說到做到,你別逼我。莊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以前總說他跟你親兒子沒兩樣,你把上一代的恩怨扯到他身上,臉呢?逼到這份兒上有意思嗎?」
「我不是說過不逼他們離婚了嗎?」江
006 我只是想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