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開始吧。」北冥淵深吸一口氣。
隨後,他招手叫過葉靈,「我先施法,與未來的我留下訊息。」一邊說,一邊盤膝坐在那個祭台的對面,雙手掐了古怪的訣法,一邊吩咐葉靈,「你修習的木系法術,草木天成,可以穿越界面。所以,當祭台犯出紅光,你就沿著我的神識拓出通道來。記得,要小心,不要驚動任何一界的任何靈物。」
葉靈低頭,恭敬的應了聲。
辛火火一愣:需要葉靈來幫助她嗎?為什麼她有一種古怪感覺,覺得哪裡有點不靠譜?可是她又說不清楚,因此不好隨便懷疑。
只見炎惑和玄流也不說話了,血骨鳥也不東張西望了,兩人一鳥呈三角形圍在北冥淵的身邊,擺出護法的架勢。葉靈更是站到了祭台的旁邊,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亭亭玉立的像一株隨風搖擺的小草。
登時,辛火火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似的。但她並不是斤斤計較的玻璃心,於是很快抹下心頭一絲鬱悶,遠遠的站開去,免得不小心弄出什麼聲響,破壞了北冥淵的行動。
她在王帳中磨磨蹭蹭的時候,他已經做了決定,也做了準備。以她對他後世的了解,他雖英勇,卻不莽撞,必定是有幾分把握的。
那麼,她只要信任他就是,管那麼多幹嗎?
她好奇的只是:遠在未來的北冥淵要怎麼接收到這邊發出的信息呢?同一個人,不同時期的自己,全憑一種叫記憶的東西。那麼穿過時間河,還準確嗎?他的內心到底要多堅定,才能夠相信腦海里之前不存在的一絲圖像呢?
辛火火不知道,此時在未來的北冥淵確實陷入迷惑之中。他仿佛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火兒和過去的自己在一起。而且,有一幕極香艷的船戲,令他的記憶格外深刻。他甚至以為是太想她了,於是有了春*夢。儘管他從來沒有過此類經驗,但火兒的出現,不就是打破了他所有堅守的常規嗎?
血骨鳥帶來火兒被俘的消息,他當場就炸了。他本來回到魔界,正在集結魔軍,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冥界,再與閻君的陰兵會合。只要時機到來,就可以和滅世者決一死戰。
可是,火兒是為了換回父親,他也終於見到了那個水火印的上代宿主。他找了人給辛者凡療傷,然後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擔憂、以及恐慌,很小心的追查火兒的下落。因為,若他太明確,很可能反給火兒招來災禍。
然而,一直沒有消息!
上天入地,他撒出無盡的網,他這樣從不要求援手的人居然去找了閻君。然後魔冥兩道的大手聯合,卻還是沒有火兒的下落。就好像她忽然就消失了,似乎她就是一個夢,從來沒有真實過。
他得承認,他很害怕。就像當年第一次被六位師傅虜到六天魔域時那樣。那時他失去了作為人的機會,現在再一次!火兒就是他在人界的標誌,她就是他的一切!他可以與她生,同她死,就是不能失去她的蹤跡。
三界找不到,第四界也沒痕跡的話,難道是她被帶到另外他所不知的界面去了嗎?他也曾這樣想過。但他太累了,即使是魔,但擁有這個人類肉身,不眠不休的多日之後,他還是累得睡著了。
然後在夢裡,他見到了她!這個夢境如此真實,他明知道自己在夢境中,可那「劇情」卻在繼續進行。最後,他看到過去他一本正經的對他說:和火兒的第一次約會,吃了棉花糖。
那個他反覆說著這句話,然後讓他看一個通道口的畫面,真到他醒來。
瞬間,他是有點錯亂的。即使是他,也有點分不清現實與虛幻。是他多年前的記憶,可明明那時候還不認識火兒,沒有棉花糖約會。如果真的是夢,又真的有點過分,因為像是要強調什麼似的。
他在那裡呆坐著,好半天后突然站了起來!
有一種可能,這是過去的他給現在的他發來的信息!難道說火兒被滅世者丟進時間河了?所以,他才上天入地也找不到她!
順著這條思路再仔細想下去,完全可以說通滅世者的目的,以及那個過分強調某些細節的夢。不,那不是強調,是通知。
「炎惑,玄流。」他果斷叫了聲。
那兩個手下連忙跑了過來,半秒種也沒有耽誤。
「你還記得無望山坡上那個祭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