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謙當然不會傻傻地陪這個制杖一直在這裡等民警來。
陳梓卿那一幫小傢伙剛剛跑回屋裡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嚇到,萬一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之類的,那樣就麻煩了,得趕緊回去安慰一下幾個小孩子先。
陳中正看到陳正謙轉身就走,頓時大聲嚷嚷:「警察還沒來,你是要逃跑嗎?」
陳正謙回頭嘲諷一笑,指著旁邊的房子:「我為什麼要跑?再說了,我家就在這,我能跑去哪?反倒是你,不如趁警察沒來,趕緊找好藉口為自己脫罪吧。謊報案情,妨礙社會管理,可不是開玩笑的。」
要是加上個勒索罪名,估計他夠嗆的。嘿,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說完也不理會他什麼反應,直接朝門口走去。
原地的陳中正不免有些慌亂,一來他竟然下意識地覺得陳正謙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竟無言以對;二來他本書沒什麼文化,突然間想到,之前電視上也播放過一些法制節目,一些人就是因為撥打妖妖靈,提供虛假信息,最後被嚴重處理了的。
作為一個農村無賴,其實他對警察這一職業還是比較畏懼的,今天也是一時衝動,才打了這個電話。
結果打完就後悔了,自己為什麼要手賤啊,繼續胡攪蠻纏下去,就不信陳正謙這小子能忍得住。可是自己裝的逼,跪著也要裝完。
所以他強忍著心中的慌亂,不斷安慰自己:「我有什麼好慌的,明明錯的是他!」
在制杖眼裡,他們都是對的,錯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世界!
不過一時間,警察沒來得那麼快,他只能慢慢等下去了。
十幾分鐘之後,一輛警車緩緩開進村子裡,在距離陳中正幾十米外的停了下來。
「所長,到了!」駕駛座上的民警小李對所長黃維民說。
黃維民下車,打量下四周,點點頭:「嗯,應該就是這裡了吧。」不過好像沒有看到什麼人啊,該不會又是報假警的吧?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年頭報假警的人越來越多,真是太猖狂了!
不遠處的陳中正一看到醒目的警車跟兩位民警,頓時臉色一喜,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陪著笑臉說:「兩位警察大哥,可終於等到你們了!」
看到這張不討喜的臉,黃維民本能地皺眉:「就是你報的警?」
「是我是我!」陳中正連忙點頭。
黃維民朝身邊的民警小李使了個眼色,民警小李點點頭,從隨身攜帶的挎包里拿出記事本,問:「把姓名、性別、證件號還有家庭住址什麼的報一下。」
陳中正連忙回答:「我叫陳中正,性別男,身份證號是4405438……家庭住址是……」
問完這些之後,黃維民才問他:「不是說你家的牛被人打傷了麼?你的牛呢?還有打傷牛的那個人呢?」
不知道為什麼,黃維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算了,先看看情況再說。
陳中正精神一振,重頭戲來了,連忙說:「牛就在前面呢!至於那個打傷我家牛的人,正在他家裡躲著呢,估計是害怕我找他算賬吧。」
想到陳正謙現在可能躲在家裡瑟瑟發抖,他就忍不住心裡得意,嘿嘿,大明星有什麼了不起的,落在我手裡,還不是一樣?還能斗得過我不成?
這次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不讓你大出血,我就不姓陳!
黃維民不耐煩地揮揮手:「先帶我們去看看你的牛吧。」
真是的,每次都是處理這種鄉里糾紛,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發展成幾百人規模的械鬥,真是服了這些人了。
刁民就是刁民,哼!
陳中正連忙陪著笑臉:「就在前面,我給你們帶路。」
整個人就像是帶著皇軍進村的二狗子漢奸一樣,就差梳個中分頭了。
站在大水牛面前,黃維民和民警小李大眼瞪小眼的,瞅了一眼笑容猥瑣的陳中正,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就是你所說的被傷了的牛?」
陳中正心裡忐忑,連忙點頭:「是、是啊……」
「我怎麼見不到半點傷痕啊?」黃維民有些來氣,你特麼是來消遣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