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通看著地面上的道路,皺著眉頭道:「老爺,小人只是不明白,此種道路到底是如何建造的,咱們一路走來,一路上全是這種堅硬平整的大道,它不象是石頭也不是土路,而且一看就價格不菲,也不知道那忠勇侯哪來那麼多銀子?」
洪承疇失笑的搖了搖頭:「安通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忠勇侯可是個富可敵國的人物,這麼說吧,人家光是每年交給朝廷的稅銀和糧食就占了大明賦稅的兩成,你說他有沒有銀子?」
「嘶……」洪安通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國賦稅的兩成,對於他這種只會打打殺殺的武人來說,兩成的賦稅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他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那這個忠勇侯在山西豈不是一手遮天!」
「一手遮天嗎?」洪承疇的笑容仿佛凝固在臉上,良久才低聲嘆道:「或許你是對的,即便不是一手遮天,但離這個也不遠了。」
看著遠處朦朦朧朧的渾源州城牆,洪承疇突然覺得心情有些沉重,只是他並非常人,很快就把這種情緒藏在心裡,轉頭對洪安通道:「安通,傳令下去,渾源州就要到了,趕緊將本官的儀仗擺出來!」
「小人遵命!」洪安通打起了精神轉頭對旁邊的騎兵們大聲喝道:「兄弟們,聽到大人的話沒有,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儀仗擺出來、鑼鼓敲起來,可別讓渾源州的同行們小瞧了!」
半個時辰後,正對完畢的洪承疇一行人來到了渾源州附近。當他們一來到距離渾源州城外一里地時,便聽到從官道上傳來一陣雷鳴般的馬蹄聲,這陣馬蹄聲雖然密集,但絲毫不顯得雜亂,馬蹄鐵敲打在水泥鋪就的官道上顯得格外的清脆。
聽到密集的馬蹄聲後洪安通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大聲喊了一聲:「前方戒備,保護大人!」
「不用這麼大驚小怪,這肯定是忠勇侯派來迎接我們的兵馬!」洪承疇制止了自己這位親將的魯莽舉動,這裡已經是岳陽統治的中心地帶,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馬匪賊寇來這裡搗亂,再說了,如今在山西北路你就是想找到賊寇都不是那麼容易,早在兩年前原本遍布各地的賊寇便已經絕跡,如今他們不是在礦山里老老實實的挖礦就是腦袋已經懸掛在了城牆上了。
急促的馬蹄聲讓洪承疇的隊伍有些緊張起來,不少家丁的手都握著兵器,緊張的看著前方。
又過了一會,一隊黑壓壓的騎兵出現在眾人的事業中。
「這些人是忠勇侯的親兵嗎?」洪安通看著這支突如其來的騎兵,心臟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洪安通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迎面而來的騎兵隊伍慢慢的放緩了速度,很快來到了他們前面。這時,洪安通才看清楚了他們的模樣,這些騎兵全都穿著一種黑灰色樣式古怪的鎧甲,背後還披著紅色披風,馬鞍上放著長槍,腰間掛著馬刀,臉上則是帶著遮擋了面目的面罩,一道道白霧從他們口鼻出冒出,渾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再配上胯下高大的戰馬,給人以極大的心裡震撼。
當這些人停下來後,不止是洪安通,就連他旁邊的親兵也都倒吸了口涼氣,他們這些人身為洪承疇的親兵,身上穿戴的鎧甲全都是精良貨色,可看看人家再對比一下自己,差別立刻就出來了。雖然不能說是雲泥之別,但比起對方至少也是差了一兩籌。
「哼,這些傢伙說不定只是些馬屎面上光的貨色。」心裡有些泛酸的洪安通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吁……」
隨著隨著為首騎士的把手一舉,所有的騎兵都停了下來。那名騎士停下了馬,將臉上的面罩掀起,露出了一張充滿了堅毅神情的年輕面孔。
只見這名騎士大聲問道:「敢問前面可是宣大新任總督洪承疇洪大人一行?」
洪安通趕緊上前,答道:「我等正是,爾等是何人?」
這名騎士立即下馬,大步走到洪安通一行人面前單膝下跪,大聲說道:「末將山西北路,游擊將軍吳成楓奉忠勇侯之名前來迎接洪承疇大人一行,請大人恕末將遲來之罪!」
來人正是岳陽麾下新任的游擊將軍吳成楓,這次岳陽當上了忠勇侯,有了開府建牙之權後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升了一批軍官,這些人就包括了吳成楓、順寶和胡老三一行人。
洪承疇慢慢的從隊伍中策馬走了出來,他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