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盛京里的滿清高層為那把椅子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回到了北路的岳陽也開始了他的大動作。
岳陽向來都不是一個打掉了牙還往肚子裡吞的人,既然洪承疇做出了這種事那麼就得付出代價。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朝廷的反映竟然這麼快,還沒等他到家呢,就搶先一步將洪承疇給調走了,而洪承疇也很沒骨氣的接到命令後立即帶著他的幾千人馬連夜離開了大同,越想心裡越是堵得慌的岳陽乾脆下了兩道令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的命令,而這個命令又把整個大明給震得目瞪口呆。
「岳陽賊子,簡直是目無王法,朝廷應當宣布其人為叛逆,並派兵剿滅此獠!」
在京城內城西側的獅子胡同的一座幽靜的大院裡,七八名官員坐在寬敞的書房裡齊聲痛罵千里之外的岳陽,在他們的上首則是坐著當今次輔兼兵部尚書的楊嗣昌。
今年還不到五十歲的楊嗣昌原本是個挺精神的人,在下屬的面前也一向很有風度,但今天他的臉色卻十分的難看,起因就是因為剛從山西送來的一份……嗯一摞情報。其實也不算情報,你說它是一堆彈劾的奏章也可以。
這些奏章的內容大同小異,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岳陽這廝又開始大肆徵兵了,而且還徵得光明正大,絲毫不顧及朝廷的反映和面子,隨後岳陽突然兵分兩路。分別派出胡老三和岳順寶這兩名手下大將各率一萬大軍朝分別朝大同和太原進發。而沿途的明軍毫無準備,他們不是被繳了械就是被吃掉,而大同和太原這兩座城市也在措不及防之下被岳陽給占領了。這還不算。岳陽還派兵不斷的占領沿途的縣城、州府,由於事發突然,不少州府根本就沒有準備,這些地方很快就落入了岳陽的手中,換句話說此時的山西已經有大半落入了岳陽的手中,剩下的那部分也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不過令那些官員們感到一絲欣慰的是岳陽雖然強行占領了這些地方,但並沒有對他們舉起屠刀。而是把占據了城池後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直接就無視他們。自己則是在各大州府駐紮了下來。當然了,這一舉動很快就被文官們定了性質,那就是造反。
隨後,雪片一般的奏章便飛象了京城。身為兵部尚書兼內閣次輔的楊嗣昌自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楊閣老,岳陽那賊子如此張狂,明日早朝皇上必然會大發雷霆,咱們現在總得拿出個章程來才行啊,否則皇上一旦詢問下來咱們如何答覆?」
說話的這個是叫程國祥,是戶部新任的戶部尚書,此人能接替幹練的侯恂擔任戶部尚書完全是楊嗣昌的支持,只是此人卻無多大才幹,唯一的優點就是聽話。
楊嗣昌抬起了頭沒好氣的看了程國祥一眼卻沒有說話。禮部尚書姜逢元在一旁接口道:「你急什麼,此事壓根就是洪承疇惹出來的,誰讓這個蠢材竟然膽大包天竟然派人去暗殺那忠勇侯的手下大將。這還不說,竟然還想趁著忠勇侯不在派兵進入北路,現在被人報復也屬活該!」
說到這裡,姜逢元便是一臉的怒氣。大家都是在官場上混的,而在官場上混和人結下恩怨是在所難免的,但官場自有官場的遊戲規則。派人暗殺這種事是最為人所不齒,被人發現後也是要被人痛恨的。畢竟大家都有仇家,如果所有人都派人搞這一套那還不亂套了。所以不管是封建社會還是現代社會,官場上的人不管有多大的恩怨,都不會直接派人暗殺對方的人,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忌諱,可洪承疇卻偏偏做了,是以就連原本應該和他同一立場的姜逢元說起來也是一臉的怒氣。
楊嗣昌無力的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既然事情已經做了出來再埋怨也是於事無補,如今最要緊的是要趕緊派人搞清楚這個岳正宏到底要幹什麼?如果他真的是扯旗造反還是只派兵做個姿態威脅一下朝廷想要個說法,若是後者那就說明此事還有的談,否則只怕朝廷是不出兵也不成了。」
「可是……可是……咱們戶部沒銀子啊!」
一提到要打仗,程國祥這位新上任的戶部尚書臉立刻就綠了,當官就是這樣,沒到這個位子的時候拼命的想往上爬,等坐到了這個位子之後才知道這哪是當官啊,簡直就是坐在火爐上。
楊嗣昌白了他一眼,對自己這位馬仔很是無語。戶部有沒有銀子我這位次輔難道還不知道嗎,用得著你來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