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殺了郭靜賢就會徹底得罪了岳陽這個大明最大的藩鎮。雖然鄭芝龍長期盤踞在大明的福建沿海和南洋東洋一帶,跟岳陽並沒有什麼交集,但這並不妨礙他通過其他渠道了解岳陽,對於這個實力強勁的藩鎮還是很敬畏的。
良久,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鄭芝龍緩緩說道:「這樣吧……待會我就親筆給忠勇侯寫一封信,告訴他郭靜賢是我們鄭家的大仇人,若是他能將郭靜賢交給咱們處置,咱們鄭家就欠了他一個人情,他若是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他不是想在威海衛重建水師嗎,咱們給他船、給他人,只要能把郭靜賢交給咱們一切都好商量。」
鄭松一聽不禁沉思了起來,雖然鄭家在福建南洋一帶可以說是縱橫無敵,可這次面對的可是大明最大的藩鎮啊,對方會賣鄭家的面子嗎?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大哥……這行嘛?」
「哼……那就要看那個忠勇侯識不識趣了。」鄭芝龍冷哼了一聲:「此人重開海禁的消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他重建威海衛水師不就是為了想要控制海路嗎,若是開罪了咱們,他的海禁還想不想開啦?說句自大的話,若是沒有咱們鄭家的支持。他想重開海禁只能是一句空話。」
「對……還是大哥威武霸氣!」手下的眾將聽了鄭芝龍的話都感到十分解氣紛紛叫起了好,但一旁的鄭森雖然也覺得自家老爹的話霸氣威武,但他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偷偷看了眼平日裡他最敬佩的遠房叔叔鄭松,發現他的眉間也露出一股憂慮之色。原本嘴角動了一下想要說什麼,但看到群情振奮的眾人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鄭芝龍對此很有信心。經過這些年的努力,鄭芝龍現在已經是一個縱橫福建南洋一帶的大勢力了,他認為只要岳陽腦子沒昏就不會拒絕自己拋出的橄欖枝,就不會拒絕一個擁有上七百多艘船隻數萬人馬的梟雄的好意。而代價只是捨棄一個人而已,他又什麼理由不接受呢?
濟南巡撫衙門後院書房
牆角擺著一個精緻的香爐,一縷渺渺的青煙正香爐里飄出,岳陽躺在一張懶人椅上正懶洋洋一動不動,這些日子被他滋潤得愈發豐腴的王月正依偎在他身邊將將剝了皮的葡萄一顆顆的餵他。岳陽連手指都不用動就能享受到最頂級的待遇,而在另一邊王月和董小宛正輪流給他念著下面送上來的奏報。
「目前,卑職已招募水師人員五千三百餘人,耗銀元兩萬三千五百多塊,糧食三百二十六石……」
「停停停……別念了!」岳陽不滿的搖了搖頭:「這郭靜賢寫的都是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啊,連用了多少銀元都給我報告,他當我是掌柜嗎?」
李香君停了下來溫言勸道:「相公,郭將軍也是一番好意。他不過一介新人剛投靠相公不久,卻執掌了這麼大的權利,周圍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他。他能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嗎?」
「哼……那些人眼紅有什麼用?他們有誰會打水戰,有誰能幫我訓練水師?沒那本事就不要瞎咧咧,這回誰要是不服讓他來找我,我親自跟他談談。」岳陽很是不滿的哼哼了兩聲,不過他也知道軍隊是一個排資論輩非常嚴重的地方,這一點直到幾百年後在號稱最民主的美國也依然無法消除。他更是沒奢望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個陋習儘可能的減少一點。
「咦……」這時。正在一旁翻看信件的董小宛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相公。你這裡有一封福建送來的信。」
「福建來的?」岳陽呆了呆,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福建有認識的人嗎?他隨口問道:「是誰寫來的?」
董小宛抿起了好看的黛眉,「相公,是福建海防游擊鄭芝龍大人親自寫來的,您要親自過目嗎?」
「拿來我看。」岳陽伸手將信件拿了過來撕開封口火漆,掏出信件一看,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很快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冷笑道:「好你個鄭芝龍,竟然威脅到我身上了,他看來這兩年他的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以至於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看到岳陽很罕見的生氣,三女都有些驚訝起來,就連原本在一旁專心剝葡萄皮的王月也將小腦袋探了過來,看著岳陽手中的信一字一句的念到,「卑職聽聞侯爺欲重建水師,揚大明聲威與海上,而卑職則在海上略有薄名願為大人盡力。大人只需將郭靜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