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心中把許鼎臣臭罵了一頓,但魏同和表面上卻還得裝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假惺惺的誇獎道:「岳大人年輕有為,實在是朝廷的棟樑,等有機會咱家一定奏明皇上,為您請功!」
魏同和此言一出,一旁的許鼎臣心中就是一陣膩味,這閹人老是用這個藉口來嚇唬人,你煩不煩啊。
而一旁的岳陽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尼瑪的,把我的事情稟明皇帝,這是嫌我的銀子太多的節奏啊!趕緊推辭道:「魏公公嚴重了,下官微末之功怎敢有辱聖聽,這點小時就不煩勞您了。」
「誒……應該的嘛,本朝歷來講究賞罰分明,岳操守如此公忠體國,怎能不「賞」啊!」魏同和一邊說一邊還把賞字拉得老長。
魏同和這麼明顯的拖音一出口,原本還有些迷糊的岳陽立刻就回過神來了。
「尼瑪的,我說怎麼這麼奇怪呢。哥們跟這死太監並沒有什麼交情,這次怎麼眼巴巴的跑來喝哥的喜酒,感情這傢伙是看到哥一下上繳了朝廷十萬兩的鹽稅,犯了紅眼病想來打打秋風啊。」
想到這裡,岳陽心裡就是一陣不快,這年頭交稅還交出錯來了,這剛一繳稅,就什麼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心裡一陣膩味的岳陽有心不想理這個閹貨,但又怕得罪了這傢伙自己日後的日子不好過,現在自己的勢力還是太過單薄,必須要有人在上面罩著才行,否則今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咬了咬牙,岳陽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雙手遞給了魏同和恭聲道:「魏公公能如此替下官著想,著實令下官感動。下官聽聞魏公公初來乍到,連個安身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特地準備了一點心意,請公公收下。」
看到岳陽遞上來的信封,魏同和也不拒絕。笑眯眯的接過了信封。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誒呀,讓岳操守破費了,這讓咱家如何過意得去啊!」
看著眼睛快眯成了一條縫的魏同和,岳陽強忍著一拳將他揍成豬頭的衝動笑道:「誒……魏公公哪裡話。大家都是為皇上辦事的,同僚之間相互幫忙那是應該的。」
「得,那咱家就不客氣了。」魏同和也不客氣,連看都不看就直接就把信封塞進了懷裡。
或許有人會奇怪,魏同和怎麼連看都不看就好像很清楚裡面裝的到底有多少銀子。其實到了明朝末期,官場上的收受賄賂已經成了一股風氣,也形成了一套規則。
比如說,一位官員剛剛上任,下面的官員都會奉上一筆銀子。這筆銀子叫做洗筆銀,用後世通俗的話講就是見面禮。至於銀子的多少和你是什麼品級的官員。從哪來的,就應該拿多少銀子,都是有關係的,而且這個規矩並不能隨便打亂。比如魏同和是從京城來的五品鎮守中宮太監,他的洗塵銀子就是五千兩銀子。不能多也不能少,少了魏同和不高興,多了別的官員就會不高興了。當然了,象前些天岳陽交給鄭發奎和許鼎臣的三萬兩銀子用作衙門用度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得了銀子的魏同和的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岳陽也開始變得順眼起來。俗話說花花轎子人抬人,既然岳陽給足了他面子,他自然也得給人家一定的方便才行。
魏同和扭頭對許鼎臣說道:「許大人。若是咱家沒記錯的話,岳操守好像是秀才出身吧?」
看到魏同和終於恢復了正常,許鼎臣也暗暗鬆了口氣,這個閹人總算是消停了,趕緊說道:「魏公公說得不錯,岳操守正是秀才出身!」
魏同和不解的問道:「那岳操守為何不繼續考取功名呢?咱家觀岳操守無論是談吐還是舉止都是上上之選。考個舉人進士應該不是問題,若能高中兩榜,豈不是光宗耀祖嗎?何苦當這個小小的操守官呢?」
魏同和此言一出,內堂包括許鼎臣在內所有人都苦笑起來,這個魏公公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且不說要考上兩榜進士有多難。那可真可以稱得上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而且即便是考上了進士,那也不是說你馬上就能夠當上官補上實缺的,運氣好的等上三兩年就可以外方外地當個七品縣令,然後還要慢慢熬資歷,臨老了能熬到四品知府致仕就不錯了。運氣不好的一輩子都在排隊等補缺的也不是沒有,說起來那可全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魏同和也不笨,看到內堂的人全都露出怪異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他
第一百零一章 開荒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