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朱由檢坐在暖香閣的龍椅上,他的左邊坐著當今首輔溫體仁,右邊則坐著兵部尚書楊嗣昌、戶部尚書侯恂、吏部尚書李長庚、右僉都御史陳新甲和一名年紀年約三旬,面容堅毅的男子。
這些人除了陳新甲之外,都是清一色的大紅苧絲羅絹所制的麒麟袍二品朝服,大襟斜領,大袖寬鬆,胸前有仙鶴翱翔於雲中的花樣。而溫體仁更穿了一身的九蟒五爪蟒袍,腰系玉帶。
溫體仁的這身這蟒服與崇禎皇帝所穿的龍袞服有些相似,但卻不在官服之列,而是一種宰輔蒙恩特賞的賜服,獲得這類賜服被認為是極大的榮寵,溫體仁也是在崇禎五年才獲賜予的這件蟒袍。
乍一看到皇帝和周圍這些可以說現在大明權利最大的一群人,饒是陸全有本身也是一名二品的指揮使心中也不禁有些發怵。
這時崇禎平淡的聲音響了起來:「陸全有,平身吧!」
「謝皇上!」陸全有又對崇禎皇帝磕了一個頭,這才慢慢站了起來。
看到陸全有站了起來,崇禎皇帝眼中露出一絲笑意:「陸全有,朕前幾日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聽了皇帝的話後陸全有把手一拱道:「回皇上的話,臣已然打探清楚,那應州五里寨今年確實獲得了大豐收,共得糧百萬擔。其應州守備岳陽確實是一個人才,其人不但在前年以五百步卒打破萬餘流寇,在擔任應州守備後更是大力募兵清剿匪患,目前應州府方圓百里之內匪患流寇已然絕跡。五里寨糧食獲得豐收的消息傳出後,如今更是商賈雲集,可謂是太平繁華之地。」
「唔……」崇禎皇帝點了點頭:「看來許鼎臣和魏同和在奏摺里說的都是真的。」
微微閉上了眼睛,崇禎這才對輕聲道:「諸位愛卿,你們以為如何啊?」
這時,戶部尚書侯恂開口道:「陸指揮使,本官有些好奇。按理說三晉之地乃苦寒之地。為何糧食能獲得如此豐收?這明顯不合常理,你能否給本官一個解釋?」
戶部尚書侯恂的話可以說是代表了此時朝堂內的普遍聲音,隨著許鼎臣和魏同和的奏摺幾乎同時送入朝廷後朝野一片譁然。大臣們的第一個反映就是許鼎臣和魏同和在撒謊。
於是乎一夜之間御史言官們紛紛摩拳擦掌準備連夜挑燈寫奏摺彈劾許鼎臣、魏同和以及岳陽三人妖言惑眾獻媚皇帝。但寫著寫著大家都回過味來了。
這事情不對啊,要是這事是那個名叫岳陽的傢伙弄出來的或許還有可能。可許鼎臣和魏同和是什麼人啊,他們一個是一省巡撫,一個是山西中宮鎮守太監,要是堂堂一省巡撫就這種水平的話那豈不是在打他們這些讀書人的臉麼?
於是乎那些寫了一半的奏摺紛紛被扔到了廢紙筐里,這幾天朝堂上也是一片詭異般的安靜,仿佛這件事從未發生過似地。但在暗地裡,關於五里寨以及應州守備岳陽的事,成為了京城眾人口中的熱門話題,連京師言官和大臣們平日裡最愛打的嘴炮都停了下來,大家都通過自己的門道。紛紛托人打聽五里寨這個地方到底出了什麼事。
而作為皇帝眼睛和耳朵的天子親軍的錦衣衛,自然是當仁不讓的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隨著陸全有一聲令下,潛伏在應州府的錦衣衛立即把各自搜集到的情報源源不斷的送入了京城。
在得到了陸全有肯定的回答後,年輕的崇禎荒地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歡喜。他一邊聽著陸全有的匯報,一邊打量著周圍眾大臣的臉色,尤其是戶部尚書侯恂。
你們這些人不是總是喊窮嗎,你侯恂不是總說困難嗎?為什麼在山西邊陲的苦寒之地都能獲得大豐收,但其他富庶之地,甚至是魚米之鄉卻依舊頻頻喊著顆粒無收,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這些人都是一群尸位素餐之輩。用無能來形容他們已經不夠了,應該說他們是瀆職才對。
想到這裡,自打登基以來心情就沒好過幾天的崇禎笑得很是開心,他微笑著說道:「陸全有,你給朕說說,那個岳陽他到底是如何經營他那個五里寨。使得那裡由一個苦寒之地變成魚米之鄉的?」
「這……」
陸全有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啟稟皇上,微臣只是個粗人,對於如何治理一方並不擅長,這應該是大臣們應該做的事。但既然皇上發問,微臣就把一些自己知道之事說出來。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