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怨被黑火燒灼之後,有可能會化為無邊的恨意。
韓非在思考,假如徐琴因為自己成為了恨意,那自己是該感到開心呢?還是該感到害怕呢?
在傅憶一聲聲的爸爸當中,韓非捂著心口,身體有些僵硬,三十二點的體力都無法支撐他挺起胸膛。
「爸爸,在這裡工作是不是很辛苦?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傅憶從出生起就跟著母親,對父親的印象只停留在照片當中,她見過很多小朋友的父親,也經常會幻想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終於在那一天,她被父親從陽台救下。
韓非的出現,就好像所有美好的幻想變為了現實一樣。
溫柔的看著傅憶,韓非正想說些什麼,他剛張開嘴,就聽見了樓道里傳來高跟鞋和地板碰撞的聲音。
回頭看去,愛情直直的朝這裡走來,她也沒有生氣,只是臉上的笑容很不自然。
「這個護工是我早上預定的,你現在準備把他換走?什麼意思?」愛情比胖護士高一頭,她氣場無比強大,仿佛什麼都不害怕。
胖護士自知理虧,連連道歉:「這位母親是杜醫生的客人,這女孩又是傅義的孩子,所以我才想給他們安排在一起。您放心,我會專門再抽調一位護工過去,單獨負責聽從您的一切安排。」
「杜姝的客人又怎麼樣呢?」愛情臉上的笑容很迷人,但是胖護士卻有點害怕。
「我沒那個意思,您放心,我立刻給您安排。」
「不用了。」愛情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慢慢掃過傅憶母女,最後落在了韓非身上:「他一個人應該可以忙的過來。」
傅憶嚇得不敢說話,韓非也不想在這裡久留,他內心給自己加油打氣,又使用了言靈的力量,這才站起。
推著輪椅,韓非面帶歉意的朝愛情笑了笑,然後朝病房裡走去:「累了吧,我先帶你去休息。」
胖護士也有點害怕愛情,緊跟著韓非離開:「我去幫他們安排好房間。」
轉過一個彎後,胖護士趕緊拿出對講機,衝著它大喊:「注意!注意!你們其他樓有沒有三十多歲,比較成熟,外貌英俊,眼神深邃,一看就經歷過很多事情的護工?最好是一米八以上,離過婚的。」
聽到胖護士說的那些話,韓非就感覺很無語,原來自己飾演的傅義在普通人眼中是這樣一個形象:「醫生里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護工?」
沒過一會,胖護士的對講機里就傳出了一個沙啞的女聲:「五號樓有一個,五號樓有一個!是新人,嘗試過兩次治療,效果很好,確定要用他嗎?」
「兩次治療已經可以了,傷口是否痊癒?精神恢復的怎麼樣?」胖護士問出了兩個奇怪的問題。
「一切正常,面部還未進行整容。」
「太棒了,我現在就去接人!一號樓急需優質護工,大客戶剛剛很生氣。」胖護士關掉對講機,一句話也沒跟韓非說,直接跑走了。
「這麼苛刻的要求都能滿足?這醫院內部到底藏著什麼?他們還能製造擁有特定性格的人?」韓非沒敢問胖護士,他推著傅憶進入了病房。
關上房門,韓非先檢查了一遍屋子,確定屋內沒有安裝什麼竊聽裝置後,他才敢開口:「你們不該來這個醫院的。」
「我知道杜姝不懷好意,可我現在真沒什麼辦法。」傅憶的媽媽走到輪椅旁邊,她輕輕掀開了傅憶一直蓋在雙腿上的薄毯:「她需要緊急救治,等她稍微好一些後,我們會去其他城市。」
薄毯之下,傅憶的雙腿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紫黑色,畸形彎曲,看著特別讓人心疼。
似乎是因為感覺不好意思,傅憶從媽媽手裡搶過薄毯,重新把自己的雙腿蓋住:「我不想去其他城市,我不想離開爸爸。」
「短暫的離開是為了更好的相聚。」韓非蹲在傅憶身前,輕輕抓住傅憶的手:「等治好了病,我帶你去週遊世界,看遍所有美麗的風景。」
傅憶的眼睛變得更加明亮了:「真的嗎?」
「當然,所以你要配合醫生治療,趕快好起來。」韓非想要在傅憶心裡種下一顆美好的種子,他的時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