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映照著一張張人臉,鐘錶里滴答滴答的聲響,代表著流逝的時間。
當指針再次交錯而過的時候,一切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所有死去的人帶著記憶和痛苦,又重新開始這場註定了結局的旅行。
「每一隻蝴蝶都是從前的一朵花的鬼魂,回來尋找它自己。」
讀者合上了手中的書,她斜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看著身邊的人。
她很少參加這樣的聚會,這次她會過來,完全是因為自己最喜歡的作家邀請了她。
目光偷偷掃向坐在角落裡的作家,那個男人依舊像往常那樣,安靜、沉默。
「我沒有辦法理解,僅僅只是因為一封信,我們就要來這個破地方?」學生雙手交叉在膝蓋前面,他取下了自己的耳機:「世界有沒有鬼我不感興趣,你們想要證明,那你們自己留在這裡證明好了。」
「世界上根本沒有鬼,只有裝神弄鬼的人。」暴徒站在門口,寬闊強健的後背靠在房門上:「在抓到那個人之前,誰都不許離開這棟樓。」
「它想要殺的人是我,你們慌什麼?」醫生掐滅了煙,他的目光中隱藏著一絲陰沉和不快:「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鬼,假如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話,那想要殺我的人應該就在屋子裡,就在你們八個當中。」
「可它為什麼要殺你呢?」李叔頭也沒抬,看著手中的藥瓶:「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做了什麼事情?」
「我只是希望把你們都治好而已。」醫生盯著李叔,似乎是想要確定兇手是不是他。
「大家最近還是不要亂跑了,這棟樓內確實不安全。」老師的聲音很溫柔,不過溫柔中也透著一絲不安和隱藏很深的惶恐:「我打聽過了,樓里鄰居說這不乾淨,很多人死的不明不白,還有其他地方的人也喜歡跑到這裡自殺,感覺這棟樓就好像是一個不斷吸引死者的黑洞。」
她竭力的想要勸說大家不要亂跑,她喜歡所有人都呆在安全的屋子裡,遠離危險:「那些人的死亡應該也不簡簡單單是意外,這樓內流傳著很多特別嚇人的故事,像什麼長著豬臉的怪物,樓道里無論什麼清潔劑都無法洗去的臭味,身體支離破碎還要往樓上走的自殺者等等。總之,不管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我們都要小心些。」
「這樓內又不是只有我們幾個活人,其他居民不都活的好好的嗎?」學生走到門口,但是暴徒卻不願意讓開,學生不怕鬼怪,卻有些害怕暴徒。
關於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這個問題,屋內幾人答案各不相同,他們誰也無法說服對方,爭論了很久之後,醫生突然看向了一言不發的作家。
「作家,最開始看到信件的人是你,接受邀請的人也是你,你覺得給你寫信的到底是鬼?還是人?」
醫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的每一句話里似乎都隱藏著特別的含義。
雖然沒有挑明,但在場所有人都從醫生的話語當中聽出了一些東西,醫生似乎在懷疑作家。
好像是因為電壓不穩定的原因,屋內的燈光閃動了幾下。
所有人都看向坐在角落裡的作家,和屋內其他人相比,他身上帶著一種獨特的氣質,難以用言語形容。
就仿佛他的脖頸上懸掛著一根由理智和瘋狂雜糅成的繩索,這根繩索從天國垂落,正在慢慢勒緊,快要吊死他的同時,也讓他距離答案越來越近。
抬起頭,作家看了醫生一眼,他的目光竟然讓醫生不自覺得躲閃。
「假若是我要殺你,那現在應該是我們八個圍繞著一具屍體,在討論你為什麼會自殺。」
沒有多餘的贅述,卻充滿了說服力,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理由。
「我接受邀請只是為了寫完自己的書,這個地方很適合我給自己的故事結尾。」
屋內的燈又開始閃動,在作家開口說話時,門外的樓道里隱約傳來了腳步聲,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從門縫湧入,似乎所有的異常只有在作家開口時才會出現。
醫生盯著作家看了好久,他的面部表情發生了好幾次變化,最終才恢復正常。
他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岔開了話題:「我的遭遇算是給大家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