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是血的紙人搖搖晃晃站在地上,渾身散發出濃濃的不詳氣息。
長發中年男人本來並沒有將韓非放在心上,直到他看見了那紙人的臉。
被血液包裹的妖異面容透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紙人竟然也可以如此的驚艷?
徹骨的寒意湧入身體,那張臉對於長發中年人來說再熟悉不過。
那獨一無二的美象徵著極致的殘忍和危險,他甚至不願意提及那個恐怖的名字。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看見血色紙人,長發中年男人的聲音都發生了變化,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簡單的說算是鄰里關係。」
「鄰居關係?」長發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深層世界當中確實也存在某些羈絆,但那基本上都是被詛咒強制連接起來的,其他的關係就連父母子女之間都不能互相信任,現在韓非居然為了一個鄰居要跟自己拼命。
在長發中年男人看來,韓非應該僅僅只是想要找個藉口幹掉自己吧,他根本不相信韓非是真的為了那個女人。
另外他也不認為這世界上會有人願意幫那個瘋狂、暴食的女人。
身上由頭髮編織成的衣服散發出刺鼻的屍臭味,那些人臉花紋開始扭曲,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
中年男人身上的每一根頭髮似乎都是從屍體身上弄下來的,帶著濃濃的死意。
「看來你是真的不準備回答了。」
吞食了海量陰氣的黑色巨蟒完全鑽入了鬼紋當中,韓非皮膚表面的溫度不斷下降,甚至凝結出了霜花。
這對一個活人來說非常痛苦,但從韓非臉上看不出一絲難受,他扭曲的臉上只有瘋狂和一絲擔憂。
「我會讓你開口的。」
別說韓非現在有鄰居幫助,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他也會想盡辦法纏住長發中年人。
韓非這個人有時候其實很簡單,你曾經幫過我,那你遇難了,我一定全力去救你。
剛到幸福小區,徐琴不止一次救過他,所有的恩情韓非都沒有忘記。
更別說後來徐琴幫助他控制住了血色紙人,韓非現在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徐琴用餐刀貫穿自己的手掌和紙人,讓自己的血鋪滿了紙人的身體。
只有十級的韓非,能夠操控這個殘缺的f級別詛咒物,完全是因為徐琴。
「動手!」
毫無徵兆,數道陰寒的氣息同時沖向長發男人,攻擊來自各個方向,數量非常多。
韓非跟對方走出餃子館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準備動手了,他提前將靈壇當中的厲鬼放了出去,埋伏在四周。
現在的韓非早已不再是當初的小白,他深知這座城市的處世法則,想要知道真相,最保險的做法就是把對方打到不敢撒謊為止。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和平解決,畢竟這涉及到徐琴,他不敢有任何大意。剛才的交涉也只是了拖延時間,讓鄰居們完成合圍。
哭聲傳入耳中,長發男人無法確定聲音的位置,敵人似乎有可能在十米以內的任何地方出現。
敏銳的五感被哭聲干擾,慢慢的,長發男人耳邊只剩下悽慘的哭聲,那聲音能夠把人給折磨瘋掉。
「你們……」
長發男人沒想到韓非說動手就動手,根本不在乎其他東西。
有心算無心,他失去了先機,瞬間變得被動。
剛從畜牲巷裡出來,長發男人本身並不在巔峰狀態,現在他又被聯手圍攻,局面對他極為不利。
擒賊先擒王,與其盯著所有人打,不如先幹掉一個。
陰冷的眼睛看向了韓非,他身上的衣服化為粘稠的黑髮,中年男人在迅速老化,他身體當中的陰氣全部注入了黑髮當中。
眼看著中年男人朝自己衝來,韓非沒有任何慌亂,為了活命他曾和失控的張冠行近身廝殺過。
有之前的經驗在,這一次他變得更加沉著了。
整個深層世界裡,韓非算是一個異類,他是最弱小的人,也是最無畏的人,更是能夠顛覆大多數鬼怪認知的人。
不躲不閃,韓非擺出了最標準警用格鬥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