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望著天空,邁著機械般重複的腳步在殺人的夜晚中走過一條條小巷。墨子閣 m.mozige.com
黑暗卷過海面,朝著陸地湧來。
「你要把我們帶去哪?」格雷福斯的雙手被粗麻繩牢牢捆在一起,兩名大漢押著他的胳膊,催促著他前進。
「這條路都不認識,格雷福斯,你是比爾吉沃特人嗎?還是在牢裡呆了太久忘了屠宰碼頭怎麼走?」
回話的人是塞壬號的大副雷文,他帶著四名手下,崔斯特和格雷福斯分別被兩名手下押著,而他自己則提著一個箱子,走在最前面。
「我是,我知道這是走向屠宰碼頭的路。但為什麼要把我們帶去碼頭,還是在這種時候?」
自從來到比爾吉沃特被厄運小姐的人擒獲,他和崔斯特就一直被軟禁在倉庫里嚴加看守,今天卻突然被押出來,而且什麼都被沒有告訴他們。
看著雷文手裡的箱子,格雷福斯實在想不通厄運小姐要在蝕魂夜把他們押送出來做什麼,徒增沒有意義的犧牲?
總不能是來釣魚的吧?
「你們待會就知道了。」
雷文露出一個深深地笑容,本能的讓格雷福斯感覺到危險。
他聳聳肩,他才不怕什麼危險,因為死亡總是跑不過他。
可以說,死亡是他第二好的朋友,至於第一嘛……自然就是崔斯特了。
只要他還在自己身邊,沒有什麼危險是不能化解的
格雷福斯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崔斯特,問到:「老夥計兒,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被囚禁了幾天就不會說話了,要是像我一樣被囚禁了十年,你一定會瘋了的。」
「該死,不提這件事你會死嗎?」這句話立刻讓崔斯特起了反應,如同激活了機器的開關,他不知道格雷福斯為什麼心那麼大,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提的話,過了今晚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提了。」格雷福斯哈哈大笑著,卻被旁邊的大漢揍了一拳,他們讓他別搞出那麼大的動靜。
雖然黑霧還沒有上岸,但是誰也不想將其中強大的亡靈吸引而來。
「我在想,現在跑還來得及嗎?」崔斯特帽子歪了,卻因為手被捆住無法扶正,來的匆忙鬍子也沒有修,現在心情糟糕得不行。
若是格雷福斯知道他為什麼板著一張臉,一定會把他好一頓臭罵,再調侃他是不是想騷包給鬼看?
同樣的,崔斯特的話也值得格雷福斯深思。
從未正面抗擊過黑霧的他們,現在卻在黑霧來臨之際,來到了首當其衝的屠宰碼頭,這不是送死是什麼。
如果想要他們死掉,還不如一開始就把他們殺了,何必多走這一段路呢?
「咳咳,咳咳!」一陣煙霧迎面而來,幾人不約而同的捂住口鼻咳嗽著。
他們並不是遇到襲擊,東邊惡臭的濃煙朝著他們湧來,灰燼遮天蔽日,這是屠宰碼頭上存放著的海獸油脂在熊熊燃燒。格雷福斯感覺自己嘴裡的味道都變得油膩起來,於是往扭曲的木頭架子上吐了一口。
他們朝著火光的終點前進,岸邊的水面上浮著一層粘稠的渣滓,都是水下數以千計的屍體長年累月的貢獻。
從山頂別墅到屠宰碼頭的這一段路上,兩人看見不少黑幫屍體,至少十幾具了。
其中還有幾個耳熟能詳的面孔全都是普朗克的人。
今夜,可沒有巡夜人幫他們收屍了,碼頭碩鼠大快朵頤,屍體多得它們吃不過來,但很快它們就沒機會吃了。
「見鬼,蝕魂夜快到了你們還有心情火併。雷文,這些是你們幹的吧?你們今晚可忙壞了。」
格雷福斯並不是話很多的人,但最近幾天有些憋壞了,剛回比爾吉沃特,為了不落伍,他也得了解了解當下局勢。
「鼠鎮群狗之間很容易挑撥,你知道一片碼頭的利潤有多大嗎?為了罩下一片碼頭,他們有什麼不敢做的?我只是從背後推了一把,就讓他們打得不可開交了。其實嘛……我還是很輕鬆的,因為要把力氣留到晚上。」雷文回答道。
挑撥一群為了幾個子兒就能賣了自己老母的蠢貨,確實不算難事,這種事情崔斯特最擅長了,然後他更擅長的是兩邊得罪然後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