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
我剛睜開眼睛,就聽到陸嘉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是我心裡卻很清楚,這根本不是陸嘉,而是陸藝。
我吃力的從床上坐起身來,好奇的打量著我所在的這間病房。
「我沒事了,陸嘉呢,她怎麼樣了。」
聽到我這樣問,陸藝的臉上很不自然就浮現出一些烏絲,看著陸藝,我突然間就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陸嘉她怎麼樣了,你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她在哪裡,我要去見她。」我的心情幾乎接近崩潰邊緣,一個聲音在我的心底深處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陸嘉一定不能有事,她一定不能有事,...」
見我這麼激動,陸藝急忙起身,相當犀利的就把我按倒在床上,頓時,我渾身上下就像是被人撕開一樣,劇痛無比。
「你要幹嘛,為什麼要攔住我,」我有一些生氣,並試圖再一次起身。
就在這個時候,陸藝忽然一個巴掌揮了過來。
「啪,」
一聲清晰的巴掌聲縈繞在病房裡,久久不肯消散。
「你給我安靜點,我警告你,小嘉現在已經很慘了,你是她最後的精神支柱,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再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傷成什麼樣子了,你現在之所以還能醒過來,完全用錢換的,如果換做別人,早就救治無效死亡了。所以你最好給我安分點,要是再出點亂子,我飛叫醫生截掉你兩條腿不可。」
陸藝的聲音幾乎是在咆哮,看來她所言並不虛假,因為我一低頭,就看到了身上纏了好幾圈的繃帶。
就我現在這幅模樣,簡直就是一個真人版的木乃伊。
作為一個男人,自己的媳婦安慰未知,我怎麼可能安靜的下來,所以,儘管我知道是在強人所難,但是我要是看不到陸嘉,真的就是生不如死了。
這個時候,忽然,我就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清香,緊接著,一個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邵兵哥,你現在還是好好的養傷吧,陸嘉姐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需要安心靜養,不過你可以放心,陸嘉姐沒有生命危險,就是精神上受了很大刺激而已。醫生已經給她打了鎮靜劑,她現在還沒睡醒呢。」
這是樊玲的聲音,這個丫頭竟然跑到了杭州,看來是連夜趕的飛機,否則,不可能這麼快。
我沒有說話,但是樊玲也不介意,她走到陸藝面前,笑著對陸藝說道:「陸藝姐,你有事就先忙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
陸藝心頭一怔,並沒有立刻做出決定。
樊玲怡然一笑,道:「放心吧,在這個世界上,能勸住邵兵哥的,除了陸嘉姐,就是我了。」
陸藝又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露出了松心的微笑,扭頭看著我,很是關心的對我說道:「你最好是乖乖的躺在床上,不要亂動了,我先去看看小嘉,一會再來看你。」
說完,陸嘉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病房,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很快便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樊玲關上病房的門,然後走到病床前,燦爛的笑著。
我一頭霧水,不解的抱怨道:「我都已經傷的這麼重了,你竟然還有心思這裡傻笑,太沒有同情心了。」
樊玲一聽到我這樣說,小嘴撅的都可以掛衣服了。
「我就笑,誰讓你先騙我的,而且還把我騙的這麼慘。」
樊玲既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陳述一個已經存在的事實,可是我完全都不懂她在代指這什麼。
所以,我只能發呆。
樊玲在我的床邊坐了下來,然後雙手輕輕的搭在我的肩膀上,趴在我的胸膛幸福的笑著。
這一刻,我更加的迷茫了。
「邵兵哥,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跟陸嘉姐才是最合適的一對,而我在你面前就像是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只懂得無理取鬧,耍小孩子脾氣,我雖然很愛你,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去愛你,所以,不管你做了怎樣的決定,我都不會怪你,而且我還會跟以前一樣,默默的守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的守護著我們之間的這一份愛。」
說這段話的時候,樊玲並沒有哭出來,相反,她反而還是在很開心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