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比傅既白容易相處得多,聊了幾句,夙夜提出要離開,景汐送他到門口:「沒事常來玩!」
夙夜淡淡地笑了。
景汐回到房裡,胸口突然一陣抽痛,痛得她冒出冷汗,她不解地揉了揉心口,難道最近忙碌過度忙出心肌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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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司殿內。
傅既白坐在一張巨大的黑木桌前,他對面的黑衣人戴著遮住三分之一臉的面具,背影高大。
「竺告訴我了。」蒼老的聲音。
傅既白緩緩抬眼。黑白棋格,局勢不分上下。
傅既白移動棋子,黑衣人看著棋盤突然笑了:「王車易位,你以為就真的安全了嗎?」
「規則不就是這樣?儘可能保護需要保護的棋子。」傅既白聲音淡淡的。
「這盤棋的最終目的是保護王,可如果護錯了人,規則錯了,所有的棋子都會錯下去。」聲音低沉渾厚。
傅既白沉默,黑衣男人雙手撐在桌面,手指交叉握住:「你還很年輕,有些事我明白,不過北冥需要你,地獄需要你……因為你是鬿。」
傅既白看著他,眉目淡然:「我不是你的棋子。」
男人低沉地笑了:「你當然不是我的棋子,執掌棋盤的不是我,是你的父親。如果棋子走錯了,掌棋的人會不惜一切讓它重新回到正確的線路。」
傅既白表情閃過一絲厭惡:「我的事與他無關。」
「可是你的血脈和他有關,他就會管,沒有人能和他抗衡,就算是你也不能。」男人說。
「作為北冥司主,你在幫南冥司主說話?」
「我在幫你。」他沉沉道。
傅既白看著手中的棋子,再抬頭時,空蕩蕩的殿內沒有司主的身影,只有不遠處站在那裡看著他的竺。
她的長髮束在腦後,五官精緻,神情淡淡。竺漸漸走過來,走到傅既白椅子背後,猶豫了一下,彎腰抱住他的肩膀,長發掃過他的臉頰,聲音因為近在他耳邊而顯得曖昧:
「你喜歡那個叫『景汐』的女人?」
傅既白把她的手挪開,神色冷淡:「離她遠一點。」
「你喜歡她什麼?」竺表情變冷。
傅既白不耐地站起身,看著她:「你現在似乎很想和我作對?」
竺冷冷說:「這件事我本來不想告訴司主,可是我發現你在保護她,這太荒謬了!我沒有辦法了。」
「以後你不必跟著我,我的決定和任何人無關。」
竺突然笑了:「所以你要把我調走?因為那個女人?我跟著你這麼多年了……」
「不用說了。」他冷冷看她一眼,從她旁邊走過。
「我愛你你真的不明白?」她皺著眉微微低頭,聲音透出幾分脆弱。
傅既白腳步一滯,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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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既白回去的時候,景汐正盤腿坐在沙發上,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手還保持著握著鼠標的姿勢,卻合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把她的臉襯得小小的。
這種姿勢也能睡著!傅既白慢慢走過去,把電腦挪開,取下她的眼鏡。
景汐被驚動,嘴裡含糊說了幾個字,又蹭著沙發躺下去,蜷成小小一團。
大概是有點冷,她靠沙發很緊,傅既白沒有想太多,彎腰把她抱出來,她下意識有些排斥他的手臂,卻又呼吸平穩的安靜下來。
傅既白把她抱進她的臥室,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看著她安詳靜美的睡顏,他一整天冷漠的表情顯出一絲溫柔。
轉身出門正要關上燈,他突然愣住了,景汐低微含糊說了一句話,話是無意識的,卻鑿鑿撞進傅既白心裡:
——不要殺我。
傅既白關上燈,走出房間,身後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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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汐坐在格子間,看著手機開始發呆,算了算日子,她已經和胡依依冷戰了快一周,這還不算什麼,她們冷戰的最長記錄是兩個月。
到底找不找她和好呢?先找對方和好的人好像是認錯的意思,然而景汐真不覺得自己哪兒錯了。
想了半天,她選擇放下手機,開始吃巧克力。
同事小劉看見景